她猛地抬眸,望向容嬪,眼中滿是急切,聲音都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
“可是那個昭貴人如今在宮內,我怎麼好貿然向她出手。”
容嬪見挑撥起了於嬪的仇恨之心,心裡暗暗竊喜,臉上卻依舊裝出一副熱心腸:
“妹妹有一計,但可能要姐姐幫忙......”
鐘離煙在皎月堂休整了兩天,宋稷沒有來,也沒有要放她出去的意思。
但卻調來了一位新的宮女。
名喚,杜若。
“杜若,你又在這犯懶,貴人的藥你也看不好,都落了幾次火了?”
秋水在灶房看她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這幾日這個杜若喜歡偷閒就罷了,她們宮內事務本就不多,但如今隻是為貴人煎藥這種小事她都做不好!
杜若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想喝她自己煎去呀,在這宮裡跟待在冷宮有啥區彆,死了說不定還能換個好主子呢!”
“你!”
秋水沉不住這口氣,剛想上去理論,就被進門白芷給攔了下來。
“彆吵了,杜若,你去把院內的花草修整一下,倘若哪天陛下來了,可不會管是誰當值,我們的小命可是栓一起的!”
杜若哼了一聲,甩下蒲扇走出去了。
“白芷,你瞧瞧她那副樣子。”
秋水氣鼓鼓地說道。
白芷卻是一臉沉思的模樣,垂著頭,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
“她說的也不是全然沒道理,咱們貴人本就不得寵,如今陛下不再來,可更冷清了。”
秋水聽了白芷的話,微微皺起眉頭,壓低聲音說道:
“白芷,不管怎樣,咱們現在伺候的是昭貴人,那就是咱們的主子,可不能有二心。如今貴人雖不得寵,可往後的事,誰又說得準呢,咱隻要忠心耿耿跟著,說不定哪天就跟著沾光了呀。”
見她這麼說,白芷眼神閃了閃,開口卻趕忙改了口:
“我也就隨口說說,發發牢騷罷了,你可彆往心裡去。”
秋水這才鬆了口氣,拍了拍白芷的手說:
“這就對了嘛,咱們姐妹可得一條心,往後的日子呀,總會好起來的。”
白芷笑著點點頭,嘴上應和著,眼底深處卻隱隱閃過了一抹複雜的神色。
“貴人,請喝茶。”
秋水端了茶盞進來,卻望見自己貴人正在依靠著窗邊遙望外邊。
鐘離煙瞧著杜若在院裡打掃,可眼睛卻總是左顧右盼,心裡起疑,微微斂目,一片思忖之色
秋水沒好氣地說:
“貴人,您也太好性了,這個杜若整天趾高氣揚的,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鐘離煙輕輕地點點頭,她可不是沒留意這個杜若,而是已經觀察好久了。
這個杜若來的突然,若隻是要在這裡偷懶偷閒,那她能夠理解。
可如今看來,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秋水,本宮吩咐你一件事,這段時間,替我留意著這個杜若。”
留意她?
秋水先是一愣,雖然心裡有些不解,但既然貴人給自己下達任務了,那她自然是樂意去做的。
“放心吧,貴人,包在我身上!”
她早就覺得這個杜若總是有點鬼鬼祟祟的不安好心,要是讓她逮到有什麼壞事,一定第一時間趕過來告訴貴人!
鐘離煙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很不好,宋稷對她仍有猜疑。
但自己不能坐以待斃,要是有人來害她,那她絕對不會放過這個人。
她的目光沉了下來。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過了幾日,瑞雪初至,整個皇宮都被皚皚白雪裝點得銀裝素裹,煞是好看。
為表孝意,宋稷在禦花園內為太後設置了一場家宴。
各嬪妃紛紛到場,費勁心思地裝扮,希望能在宋稷的眼前一亮。
而惠妃依舊告病不來,似乎在躲避後宮諸事,那天她所掀起的風波,還沒在後宮流傳多久,便平息下去了。
“太後娘娘,臣妾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這封瑞雪新梅圖奉給太後。”
賢妃依舊是一抹淡妝,倒是顯得不甚隆重,卻彆有一番韻味。
“難為你有孝心,哀家收下了。”
馮太後點點頭,眼神不由得多在賢妃身上轉了一圈,這個賢妃家室樣貌樣樣不俗,可在這後宮卻無心爭寵。
實在是有些可惜。
正思量著,蘇媚兒早已收斂好衣裙,迫不及待地準備起身獻禮
她身著桃紅襖子,一席豔麗的衣裙更襯托的她的容貌出眾,隻見她一雙桃花眼,眼角上翹,眼波流轉間儘是嫵媚。
“太後,妾身蘇媚兒.....”
蘇媚兒剛要開口說話,卻不想良妃動作更快,一下子飛快地起身了,一襲水藍色宮裝,外披靛青色披風,顯得溫婉又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