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煙心思一動,卻也沒急著掀開那紗,就這樣,似是帶著幾分羞澀,又似是故意為之,緩緩走近了宋琦。
恰似雨中嬌弱的海棠,彆有一番楚楚動人的韻味,
“陛下,怎麼不說話?”
她的聲音帶有幾分悅耳的懵懂,清透的聲線中卻是掩不住的誘惑。
這份勾引或許有些許拙劣,但對於現在的宋琦來說,這嗓音仿佛一壺甘飴。
讓他本就搖搖欲墜的理智,變得更加不堪一擊。
他宋琦,也是一個男人。
不知是不是暗藥的作用,一向清心寡欲的宋琦,麵對著這個逐漸向自己靠近的身影,心中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異樣的漣漪,讓他的心跳愈發急促,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他白皙臉龐上的眼尾,早已洇開了一抹薄紅。
宋琦現在該怎麼說?
這昭貴人,可是宋稷的人,要是因為一晌貪歡被發現,那他這麼多年的韜光養晦,不就都白乾了嗎?
正當他咬著牙,憑借著極強的意誌力,準備開口結束這場荒唐的鬨劇時,
可能是久久沒聽到他的回應,下一秒,鐘離煙竟直接撲了上來,準確無誤地跌坐在他身前,身體緊緊抱著他。
他心中緊繃的那根弦,啪嗒的一聲,斷了。
“這是妾身的第一次,陛下好好待妾身,可以嗎?”
鐘離煙的吐息拍打在耳邊,透露出楚楚可憐,如此引人憐惜。
宋琦的話哽在喉嚨中,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再沒法說出一個音節。
可一想到她這番話原本是要對另一個男人說的。
宋琦心中頓時升起一股莫名的煩躁來,
蒸騰的熱氣將宋琦素日蒼白的唇色染作海棠,水珠懸在顫動的睫毛上,將墜未墜。
這暴君啞巴了嗎?這麼沉得住氣,前幾天他可不是這樣的。
鐘離煙的思緒百轉千回,她透著薄紗,瞧著眼前戴著麵具的“宋稷”,心中暗自疑惑。
難道是暴君想玩一點新鮮的,嫌她不夠主動?
正當宋琦那僅存的一絲理智還在與本能進行著激烈的對搏,試圖重新占據上風時,鐘離煙卻開始在他懷中不安分了起來。
……
宋琦說過,他也是一個男人。
於是他不再忍了,也不能再忍了。
平素的理智此刻仿若春日裡的殘雪,在這洶湧澎湃的熱浪中消融殆儘。
宋琦的手不知何時從水下探入頭紗,反手輕輕一用力,便鉗製住了她的後腦。
幾縷柔順的青絲從他手縫裡紛雜溢出,稍一用力,就狠狠地貼近了彼此的距離,將她的下顎靠在自己肩上。
隨著鐘離煙猝不及防的一聲驚呼。
緊接著,便是如同千軍萬馬的鋪天蓋地的席卷……
激烈的水花,有節律地一層接一層,拍打向岩壁,滔滔不絕恍若濁浪排空。
他後頸浮起細密的汗,蜿蜒著滑過脊椎凹陷的溝壑,消失在霧氣繚繞的水麵之下。
半晌後,不知過了多久,多少次,鐘離煙終於有些招架不住了,忍不住溢聲喊停:
“停.....停下.....”
宋琦一愣,從迷失的深淵中瞬間被拉回了現實,這才戀戀不舍地停了下來。
不過正好,暗藥已解了。
鐘離煙此刻回過神來,對於剛才自己的衝動和放縱不禁有些後悔,害怕觸怒正在興頭上的暴君。
然而,當下一秒,對麵的人真的停下時,她腦裡還有些懵,詫異這麼霸道的宋稷怎麼會肯聽話。
待她扶著對方的肩膀,緩緩地離身,白皙的臂膀微微顫抖著,有些無力地扯下蓋在身上那有些礙事的帷幔。
就在這時,宋琦的臉色陡然一僵,那原本就搖搖欲墜的麵具,也在這不經意間應聲落下。
鐘離煙睜眼,還想裝作嬌弱欲語的模樣:
“陛......”
可這一抬眼,她瞬間就傻了眼,整個人如遭雷擊,呆立在原地。
她居然,睡錯人了!
這個人還是恭親王,宋稷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