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夜裡十一點五十分。
淒冷的月光下,張玨和史密斯終於將那位神秘人堵在了鐘樓之上。
張玨給史密斯定下的計策非常簡單,隻要讓他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對方就一定會來救他。
於是史密斯不再東躲西藏,他大搖大擺地去酒吧裡喝了杯酒,宣告了自己的回歸。
那些懷特家族雇傭的殺手果然如約而至。
史密斯利用自己對這座城市的熟悉,帶著他們兜圈子,然後在合適的時機,與化成了他樣子的張玨來了個互換。
這樣做,可以保證史密斯的生命安全。
也是張玨向史密斯展示自己能力的一種方式。
果然不出張玨所料,在最後時刻,那位神秘人出現了。
史密斯用槍指著他的頭,說道:“你到底是誰?”
神秘人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自己頭上的麵罩:“你拿下來看看,就知道了。”
史密斯看了一眼張玨。
張玨無所謂地聳聳肩。
此時,史密斯的心中五味陳雜。
對方明顯幾次三番地救他,他卻用這種方式讓這位神秘人落入陷阱之中。
這和他一項的做人原則不符。
但他也非常想知道,這位神秘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為什麼他肯不顧性命地幫助自己。
史密斯伸出手來,去扯那神秘人臉上的麵罩,他的手竟有些微微地顫抖。
“彆怕。”
那個神秘人說道。
史密斯深吸一口氣,左手微微握拳,唰地一下將麵罩摘走。
神秘人的臉終於暴露在月光之下。
“咚!”
“咚咚!”
在看到那張臉的瞬間,史密斯的心跳陡然加快,甚至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淒冷的月光下。
他看到一張和他長得極其相似的臉。
唯一的不同,是那人的左側下顎處有一道疤痕。
而且看起來很滄桑。
看起來就像是十年後的自己。
史密斯感覺嗓子發乾,咽了一口唾沫。
他從未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你……你到底是誰?”
他再次問了這個問題,但意味已經和之前完全不同。
此時張玨已經走到他們的麵前,看了看那位神秘人,又看了看史密斯,笑道:“這不是很顯然的事情麼,他,就是你。”
……
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
三個人站在那破舊的鐘樓裡麵,相互注視著對方。
“老”史密斯看了一眼張玨:“張顧問,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你也沒有讓我失望。”張玨歪了歪腦袋,“你早就看出這是個陷阱了,對吧。”
老史密斯笑了笑:“當他被你救走的時候,我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了,不過張顧問,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就是他的呢。”
“原因很簡單。”張玨也笑了起來,“傳奇不會輕易死去的。”
史密斯看著眼前互相打暗語的兩人,一時有些無法接受。
對出現這樣的結果,他完全沒有思想準備。
“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他長得和我一樣,你們兩個所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具體的細節,還是由他來說吧。”張玨望向那位老史密斯,“因為我也有很多問題想知道答案呢。”
……
兩個小時之後,史密斯大概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前些天張玨已經給他灌輸了SCP基金會以及各種異常事物的概念。
所以既然許多妖魔鬼怪都是真的。
那麼出現一個能夠穿越時空的洞口,便也算不上多麼不可思議。
畢竟許多科幻電影裡,都上演過這樣的橋段。
對方竟然從末日穿越過來。
但問題是,看麵相,那個自己似乎比他老了不隻三歲。
“因為我在SCP1351裡麵,待了五年。”
老史密斯說道。
“那裡麵有許多生物,一旦適應,要生存下去,不是難事。”
這個史密斯竟然在那個洞裡生活了五年之久,真是不易。
張玨想著,另外一個飛鳥小隊就沒他那麼好運氣了。
他們應該沒有遇到什麼野獸,就那麼活生生地餓死了。
老史密斯說完自己的經曆,史密斯一陣唏噓。
他看著這位不知多少年後的自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怪不得他知道自己的每個習慣,怪不得他說,要相信他。
原來他們倆,其實是一個人。
看著史密斯唏噓的樣子,張玨聳聳肩。
說句不好聽的,老史密斯到底經曆了什麼,又是怎麼從那個SCP1351裡麵出來的,張玨全都不感興趣。
讓老史密斯說出他的經曆,不過是為了給史密斯一個緩衝的時間。
自始至終,他關心的問題隻有一個。
“不好意思,兩位史密斯,冒險故事就到這裡了,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你在視頻裡說的,世界末日,是怎麼回事?”
說到這裡,史密斯也從那種怪異的情緒中恢複過來。
他知道,現在不是煽情的時候。
說起這件事,老史密斯歎了口氣。
對他來說,那段經曆已經過去五年,但他從未忘記。
可以說,他之所以能夠堅持到現在,完全是憑借這一點執念。
“那一年,我和我的小隊在外麵執勤,但是等我們回歸後,一切都變了。”
“山崩,海嘯,災難頻發,無數異常突破收容,我們和基金會失去了聯係。”
“無論是常規手段還是特殊頻率,都無法聯係到基金會的人。”
“而且,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張玨皺眉道:“什麼事?”
“我和我的小隊尋找基金會的時候,來到了一處破敗的站點。”
“我發現,那裡是被從內部攻破的。”
聽到這裡,張玨挑了挑眉。
世界末日,各種異常收容失效,這是可以預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