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陛下的四位首領之中,有兩位首領參與謀反。
而這兩位謀反的人,一位是國王陛下的兒子,另外一位是王後的親信。
他們倆一明一暗,幾乎已經成功。
鋼刀落下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臟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
就在此時,異變陡生。
一個手持黑色長刀的人忽然出現在紅首領麵前。
他站在王位前的桌子上,帶著一個小醜的麵具。
黑色長刀架在紅首領的脖子上。
“我說,差不多得了。”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我可沒有那麼多閒工夫看你們在這墨跡。”
自他出現之後,紅首領的刀就停住了,並非他不敢繼續砍下去,而是他發現,自己竟然動不了了。
被對方的氣勢生生壓住。
這種氣勢,隻有在國王陛下全盛的時候,他才能感受得到。
“你是什麼人!”紅首領質問道。
“我是什麼人還輪不到你來問。”張玨打了個哈欠,望向天空中的黑首領,“你救我一次,現在我也給你一次機會,趕緊離開這裡,否則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就不是我能控製的了。”
張玨的突然出現打亂了所有人的計劃。
黑紅白黃四位首領全都警惕地看著他。
黑首領當初救他隻是順手為之,他的想法很簡單,隻要是對國王不利人,都是他的盟友。
但張玨竟然能一招將紅首領製服,這實力,已經不在他之下。
不過不管這個人是誰,這次謀反,他和紅首領已經密謀了很久,開弓沒有回頭箭,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放棄。
“來吧。”他對張玨說道,“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
黑首領已經做好了和張玨決一死戰的準備。
準確的說,他在發動這場政變之前,就已經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準備。
沒有人可以阻止他!
“nonono,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見黑首領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張玨擺擺手。
“自古以來,我都不會乾涉彆人國家的內政,你要造反也好,篡位也罷,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我隻是和真誠地想要給你和這個紅色的玩意兒一個機會,既然你們決定孤注一擲,我隻能祝你們好運了。”
說著,張玨乾脆收起了自己的刀,跳下桌子,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旁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
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和他都沒有關係。
所有人都懵了。
除了縊王。
被特製匕首刺穿心臟的縊王非但沒有變得虛弱,反而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看了張玨一眼:“你怎麼知道?”
張玨擺擺手:“趕緊結束吧,我還有正事。”
兩人的對話遊離在所有人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但事情發展到現在,紅首領和黑首領兩人已經沒有退路了。
在紅首領拿起自己的刀,再次向縊王的脖頸處砍去。
但是下一刻。
他的身體炸成了一團血霧。
……
寂靜,絕對的寂靜。
落針可聞。
在場的所有人,甚至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口。
四位首領之中,紅首領的實力僅次於黑首領,和黃首領旗鼓相當。
因為心狠手辣,他佩戴的愉悅之麵凶名最盛。
但在這一刻,他卻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這巨大的實力差距,讓所有人膽寒。
大家的目光集中在張玨身上。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出了一把傘拿在手裡,身上還是乾淨的。
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張玨攤了攤手。
“我早說了,不摻和這些事,不是我。”
既然不是他,那麼在場能做到這件事情的人,就隻有一個——
縊王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
俯視眾生。
一如張玨所料,能建立起如此龐大的萬界交易所的人,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被人殺死。
縊王複活之後,早已不是原來的那個縊王了。
過了這麼久,紅首領和黑首領恐怕早已忘記,被縊王支配的恐懼。
縊王仰麵看著懸浮在半空中的黑首領,說道:“貝西墨,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他的話音未落,黑首領便捂著自己的臉,從空中掉落下來,摔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
縊王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麵前。
“我,要殺了你!!!”
黑首領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爬到縊王腳邊。
縊王冷著臉。
一腳踩在他的手上。
黑首領發出絕望的嚎叫。
這是他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聲音。
因為下一秒,他的身體就化成了一團黑色的灰燼。
縊王出手,無論紅首領還是黑首領,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他們兩個謀劃多時的篡位活動,在縊王看來,就是一個笑話。
在這裡,他,才是絕對的主宰。
認清這個事實之後,所有參與謀反的國主都跪伏在地,瑟瑟發抖,甚至連求饒都不敢。
縊王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王位,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經過這件事情之後,相信再也不會有人敢於謀反。
所有人都將臣服於他。
永遠。
縊王轉過身,望向張玨。
“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他們?”
“國王陛下,我早說過,我不想摻和你們這些破事。”張玨聳了聳肩,“再說了,怎麼處置他們你應該早就想好了,何必多問我一句呢。”
縊王冷冷地看著張玨,隨後對黃白兩位首領吩咐道:“都殺了吧。”
一場謀劃了許久的叛亂以縊王的碾壓勝利作為結束。
前來進貢的國主共計二十八位,其中有二十五名參與了黑首領的計劃,悉數被殺。
例外的隻有一個,就是張玨所侍奉的那位。
在最後關頭,他被張玨按住,沒有跳出來。
縊王隻沒收了他的全部財寶。
叛徒被肅清之後,整個大殿就隻剩下縊王和張玨兩人。
縊王手裡拿著高腳杯,看著坐在椅子上嗑瓜子的張玨,眼神微眯:“張顧問,你這次來找我,到底所為何事?”
“難得國王陛下還記得我。”張玨將手中的瓜子殼隨便扔在地上,拍了拍手。
“張顧問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和這個宇宙中所有生物都不一樣,隻要看過一眼,就很難忘記。”
張玨現在的打扮和模樣,已經和當初在江州大學的時候完全不同,但這些大佬從不看外表,而是通過氣息來辨彆一個人。
從張玨出現在這個城邦裡的時候,縊王就已經有所察覺。
不過對於張玨來說,這些都無所謂。
他看著縊王,攤了攤手:“實不相瞞,我遇到點麻煩,可能需要陛下的幫助。”
“哦?”縊王挑了挑眉,“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張顧問,也有遇到麻煩的時候。”
縊王的語氣略帶嘲諷,但是張玨卻從中聽出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和那個無名之森裡麵遇到的貓頭鷹一樣,這些位格到了一定層次的大佬,似乎都認識他。
並且對他的態度都不太友善,但又不敢動他。
否則以縊王展示出來的實力,秒殺他不是問題。
“好像辜負了你們的期望啊。”張玨也有些無奈。“我現在被困在這裡出不去了,勞駕幫個忙,我剛和女朋友表白,還沒來得及親呢。”
縊王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張玨:“張顧問,我承認,因為一些原因,我不能傷害你,但是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會幫你?”
縊王在複活之後,性情大變,早已不是一個明君。
他釣魚執法,親手殺掉自己的兒子。
已經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了。
“的確,在來王宮之前,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張玨上上下下打量著這位曾經死過一次的國王,“但是國王陛下,恕我直言,見到你之後,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幫我,因為你也需要我的幫助。”
縊王沉默下來。
良久,他才再次開口。
“張顧問,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你是不是應該先向我證明一下,你有這個能力。”
“要證明我的能力很簡單。”張玨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神秘莫測。“但是在此之前,陛下是否應該以真身見我,方顯誠意。”
……
這是縊王最大的秘密。
也是整個城邦最大的秘密。
眼前的這個人,不是縊王。
或者說,他不是縊王的本體。
他隻是縊王在這個世界留下的一縷殘魂。
真正的縊王,早已脫離人類的範疇。
在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張玨就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能夠隨意地支配時間和空間,甚至可以將他的城邦與其他世界打通,不是神是什麼?
紅首領和黑首領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這是他們失敗的根本原因。
但是張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