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麼操蛋。
當你急需挖耳勺、指甲刀、電視遙控器的時候,一般都找不到。
而當你放棄的時候,它偏偏又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出來了。
張玨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在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曾經被人推向雪莉。
一開始他以為是李博士乾的,後來才知道,並不是。
為了尋找這個人,他曾經花費幾天時間讓西蒙斯恢複監控視頻,甚至一度懷疑楊雪,但後來證明,也不是。
經過催眠之後,楊雪看到了那隻推他的手。
戴著戒指,是一隻女人的手。
當時在走廊裡的研究員一共就那麼幾個,女性少之又少,楊雪一番調查之後,無果。
根本沒有人的手長那個樣子。
那隻手就像從一個不存在的人身上伸出來的一樣。
因為調查毫無進展,甚至困難重重,張玨便放棄了,反正不管是誰,或者說,不管是什麼東西推了他,隻要將帳算在MRW頭上,準沒錯。
然而就在這時,線索卻突然出現。
楊雪對著屏幕上方的戒指,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遍,再次說道:“我肯定,當時推你的人,她的手上,戴著的就是這個戒指。”
張玨抽了抽鼻子。
根據新聞報道,這枚戒指的名字叫“永恒之愛”,原本是法國國家博物館的藏品,後來失竊了。
最近才由警方尋回,準備重新開始對外展出。
法國。
張玨咂了咂嘴,怎麼跑那麼遠,他現在有點懶得動彈。
每天上班摸一摸魚,下班了在辦公室裡偷偷抱一抱楊博士,不香麼。
但是不管怎麼樣,既然線索已經出現,怎麼著也得去看看。
張玨無奈搖頭,心裡感歎自己就是個勞碌命。
好不容易歇了兩個月,又要出去了。
“我陪你去吧。”楊雪忽然說道。
“嗯?”張玨望向她。
“我……”楊雪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張玨看著她的眼睛,道:“擔心我?”
楊雪咬著嘴唇,輕嗯了一聲。
張玨笑了起來。
楊雪是那種典型的外冷內熱的人,尤其在感情方麵,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想法,一般都會直接付諸於行動。
就像那天她忽然鑽進自己的被窩。
張玨回歸之後,因為末日將至,她愈發珍惜這段能夠和他在一起的時間。
張玨也知道這一點。
所以身為宅男的他才會帶著她去逛街看電影,體會一個正常女人應該有的生活。
但是他們到底不是正常人,或者說,他們做的不是正常的工作。
危險是常在的。
就算張玨,也幾次險些喪命。
楊雪確實擔心他,擔心他再次一去不回。
張玨重新將她拉回到自己腿上坐下來,問道:“你害怕這是一個陷阱?”
說起正事,楊雪也沒有什麼旖旎的心思,單純地坐了下來,順著他的意思點點頭。
“你回來整整兩個月,搞出了那麼大動靜,但是對方連像樣的反擊都沒有,這不正常,我覺得……他們是在醞釀什麼更大的陰謀,你要當心。”
這段時間張玨又是敲詐O5議會,又是對混沌分(和諧)裂者發動反擊,將勢力進一步鞏固擴大,敵人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放任他發展,她總覺得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楊雪明顯考慮這件事情很長時間了,在他意氣風發的時候,她一直都在為自己擔心。
張玨感動得想脫||褲子,手不老實地從她襯衫的下擺伸了進去。
“這段時間他們沒動靜,不是不正常,而是太正常了。”
張玨臉上帶著輕蔑之色,語氣不屑。
“因為他們很清楚,至少在現階段,他們已經沒有辦法殺掉我。”
現在的張玨背靠管理局,手裡有著無數寶物,加上682淬煉的體質,除非一位真神降臨,確實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殺死他。
就算引爆核彈,隻要給他反應時間,他也可以躲進異空間裡去。
張玨的實力有多強,楊雪大概能猜到一個模糊的邊界,她隻是控製不住自己。
那個叫做MRW的組織每次出手都神鬼莫測,讓人膽戰心驚。
張玨的手在她的嫩肉上滑動著,見楊雪的臉色仍然不太好,安慰道:“好了,我知道那些人肯定處心積慮地想著怎麼對付我,我會小心的。”
楊雪輕嗯了一聲,感受著他賊手的溫度,自己的臉也越來越燙,不過現在已經是夜裡一點多了,應該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
她忍著羞意,問道:“你真的不用我一起去?”
楊雪打架不行,但心思細膩,許多線索都是她發現的。
有她在,張玨做事肯定事半功倍。
但是張玨卻不想讓她同行,原因如出一轍,他也害怕楊雪遇到危險。
他自己皮糙肉厚天不怕地不怕,但楊雪不同,雖然有著他給的幾個裝備護身,但到底隻是個普通人。
他可不想讓某種狗血劇情上演。
“你留在後方替我坐鎮。”張玨把手拿出來,將她摟在懷裡,“你們沒事,我就沒事。”
楊雪靠在他懷裡,聽出了他的潛台詞。
你們要是有事,那這個世界也彆想好。
……
法國時間2223年3月20日,星期六,陽光明媚。
上午九點整,法國國家博物館按照慣例打開了大門。
這一天前來造訪的遊客比之前多了很多,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重新瞻仰一下那枚名字叫做“永恒之愛”的戒指。
據說這枚戒指是幾百年前,法國最後一位王子殿下送給他妻子的禮物。
這枚戒指在曾經在三年前展出過一次,但在展出的當天就失竊了。
這個事件可以說是繼蒙娜麗莎被盜之後,法國最大的的失竊案,一度在全球範圍內引起轟動。
法國當局非常重視,事發之後閉館一個月,隻為追回戒指。
但很可惜,法國調查局在經過半年的追查後,最後宣布放棄。
調查局的威望也因此一落千丈。
那段時間,世界上流傳著一個笑話,沒有什麼比法國||投降速度更快的東西了,除了法國調查局在放棄一個案件的時候。
誰也沒有想到,時隔三年,這枚戒指竟然被找到了。
但具體怎麼找到的,卻不得而知。
當然,這些都隻是張玨從網絡上了解到的信息,不一定準,或者說,肯定不準。
真實情況到底是怎樣的,他隻能自己去了解和挖掘。
法國時間3月20日下午,法國調查局總部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那是一個東方人,大約一米八左右的個頭,身穿黑色風衣,頭戴一頂灰色禮帽。
他將證件隨手扔給負責接待他的人。
“十分鐘之內,我要見到你們這裡的最大的頭頭。”他這樣說道,然後大馬金刀坐在貴賓室的沙發上,雙手平伸,扶著沙發的靠背,好像一個地痞流氓。
八分鐘之後,調查局局長本森·奧丁頓出現在張玨麵前,那是一個長著大胡子的胖子,和site17站點的副站長哈維有點像。
但是和哈維不一樣,這位局長一看就是一位有能力的人,藍色的眼眸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