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樂山點點頭,旋即又歎了口氣,“我知道樂水查出了一些東西,但是從那個時候,他已經開始對我保密了。”
樂山樂水兩個人是雙胞胎,雖然為不同的零伍人員服務,但其實感情非常好。
既然樂水對他都要保密,恐怕這件事情確實不簡單。
最有可能的是,其中蘊藏著非常大的凶險。
讓樂水不得不保護性地將樂山排除在外。
但這其實有點矛盾。
就算真如樂水調查出來的那樣,有一股淩駕在零伍議會之上的力量,但它幫助管理局收押了許多的異常項目,應該是“自己人”才對。
可為什麼樂水要將樂山排除在這件事情之外呢?
而且如果樂水是忠於異常生物管理局的,他為什麼要殺零伍一?
張玨思索了一會兒,覺得解釋隻有一個——對方根本不是友軍,甚至可能是敵人,樂水需要用零伍一的死作為投名狀,取信於他或者他們,從而達成某種目的。
想通了這點之後,樂水之前所做的一切事情,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他做的許多事情,都是在演戲,在為最後的計劃做鋪墊。
而這次異常生物管理局遭受神秘組織聯盟的進攻,就是最佳的機會。
樂水做事,向來都是幾線同時操作。
他假死之後,對零伍議會出手,是算準了這些零伍人員的反應,肯定會配合他消失一段時間,從而讓那些內奸露出馬腳。
同時他也清楚,零伍一肯定也會采取相同的計策,看看其他零伍人員在管理局危難時,到底作何選擇。
而他也正是借用這一點,將落單的零伍一殺掉,換取那些人的信任。
張玨甚至覺得,說不定就連假死,也是樂水自導自演的計謀。
張玨甚至可以想象,在一個個無眠的夜晚,樂水獨自一人看著夜空,在腦海中不斷推演著自己的計劃。
各方勢力的反應,各種人員的應對,最終會達成什麼樣的結果,都在他的算計之內。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樂水苦心孤詣,透支了自己的身體,又以零伍一性命作為代價,隻為換取一個可能。
這樣真的值得嗎。
他,到底想乾什麼呢?
……
瑞士,異常生物管理局總部遺址。
書案後的老者看了樂水一眼,又看了看麵前的盒子,扯起了嘴角,微微一笑。
“年輕人,我可沒有讓你去殺人,你把這個東西拿過來,想做什麼?”
“我隻是想像您證明我的決心。”樂水說道,“如果我不帶著它來,永遠也見不到你,我說的對嗎?”
老者笑了起來。
“你以為什麼要背叛管理局,我認為,他們已經做得足夠好了。”
樂水咳了幾聲,臉色變得蒼白。
“我從來都沒有背叛管理局。”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老人家看了看桌上的盒子:“那你這是何意?”
樂水的目光黯淡下來:“我隻是覺得,在災難到來之時,他們不夠可靠。”
“你覺得我比那些零伍可靠?”
“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而事實上,你已經替管理局解決了很多麻煩,不是嗎。”
“好吧。”老者笑了起來,“你想知道什麼?”
“這個世界的真相。”
“真相?”老者道,“你真的認為,有那種東西嗎?”
樂水看著他:“如果我沒有猜錯,管理局目前所有001文件,都是假的,對不對?”
“不,它們都是真的。”
“或許它們的內容是真的,但是它們的存在,都是為了掩蓋最初的那份文件,也就是這個世界的真相,我說的對嗎?”
“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老者笑著,眼睛裡似乎有著洞察一切的智慧,“年輕人,你信教嗎?”
樂水搖搖頭。
在異常生物管理局工作的人,極少有信這種東西的。
“雖然很多東西都是人為杜撰的,但你不能否認,其中一些偈語其實是有道理的,有些事情,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而是這個事情本身的‘業’,你承受不住,你殺掉零伍一,隻為強行見我一麵,這已經透支了你的生命。”
樂水笑了笑,然後猛烈地咳嗽了起來,臉色也呈現出不健康的紅。
他拿出手絹,隨意地擦了擦。
“老人家,我身上的‘業’已經夠多了。”
“既然你如此執著,我就滿足你這個願望,不過,這個東西就算了吧。”老人家輕輕一揮手,桌上盒子裡的人頭四分五裂,如同一個西瓜一樣炸裂開來。
人頭的血肉殘骸中,有一個紅光閃爍,看起來竟是一個信號接收器。
原來這才是樂水將零伍一人頭帶來的真正目的。
老者的目光嚴厲起來。
“年輕人,你為我做了很多事,我可以滿足你的好奇心,但是沒有人可以帶著這個秘密活著走出這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計謀被老人家識破,但是樂水的臉色依然平靜。
在來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老者的意思很清楚,知道這事情的人,都得死。
樂水慘笑起來。
“朝聞道,夕死可矣,老人家,你請講吧。”
……
感謝秦直道兒大佬的打賞。
這幾章寫的慢,因為配角的戲份兒太多,在網文裡其實是大忌。
但我想塑造一些不一樣的角色,不想讓人物臉譜化,我儘量找好一個平衡的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