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就在那裡麵。
與上一次來到這裡時相比,那顆繭變得更大了,而且在有規律地變大和縮小,就好像一顆心臟在跳動。
張玨也知道了該隱說的不對勁到底是什麼。
要去看看嗎?
張玨猶豫片刻,向祭壇裡踏出一步。
就是這一步,就讓他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他感覺就像有一柄大錘,照著他的後腦來了那麼一下。
這裡對精神的衝擊相當厲害。
但他沒有退縮,又邁出一步。
祭壇的半徑大概有六十米,正常的成年人,一百步剛剛可以走得到中央。
但張玨每前進一步,那祭壇對他的攻擊就越強。
等他來到祭壇中央,來到那顆巨大的繭跟前,已經七竅流血。
如果換一個人來,怕是早就已經退縮。
但是張玨沒有,他靠著自己強大的意誌力,撐了過來。
撐到了雪莉的麵前。
那顆巨大的繭變得比之前更大,而且顏色也變成了半透明狀態。
張玨捂著自己的額頭,努力讓自己忘記身體上的痛苦,集中精神向裡麵望去。
繭裡麵躺著的,並不是雪莉,而是一個全身赤裸的少女。
或者換句話說,雪莉似乎在裡麵長大了。
因為眉宇之間,張玨還能看出她們的相似之處。
“雪莉……”
張玨念著她的名字,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那個巨大的繭。
下一秒,他整個人被彈射出去,砰地一聲落到了地麵上。
他能來到這裡,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
這一下子的衝擊,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彆說再爬起來,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
如果沒有人來救他,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死在這裡。
在現實中監視著他肉體的該隱意識到不對勁,也把手放到他的手上,進入到了雪莉的潛意識裡來。
但是大概是張玨的入侵讓這個地方產生了警惕,該隱受到的衝擊更為嚴重,他剛剛進入,就已經寸步難行。
張玨一口鮮血噴出來,瞳孔開始渙散。
不出兩分鐘,他就要徹底與這個世界告彆。
這一切都要怪他,不聽該隱的勸告,強行想要把雪莉帶出去。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張玨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溫暖的感覺包圍,好像有什麼人抱住了他。
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睜開眼睛。
竟發現那好像是雪莉的臉。
“張玨哥哥……”
雪莉溫柔的聲音響起。
“我好想你啊……”
“雪……莉……”
張玨不知道此時此刻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不是幻覺。
想要伸手,卻完全使不出力氣。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雪莉的身影越來越遠。
“雪莉!!!”
張玨大叫一聲從床上醒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許久之後,他才恢複過來,開始觀察周圍的情況。
四周的景物比較陌生,他應該是在一間病房裡。
時間應該是下午,夕陽從窗戶裡照射到屋子裡,金黃一片。
張玨用拇指和中指捏著自己的太陽穴,他的腦仁依然很痛,但是比之在祭壇上麵的時候,還是要好很多了。
當時是誰救了自己,雪莉還是該隱?
張玨努力地回想著,但他好像斷片了一樣,對於那之後發生的事情,沒有絲毫的記憶。
“吱呀”一聲門開了。
楊雪拿著一壺熱水從外麵走了進來。
見張玨已坐在床頭,她微微一愣:“醒了?”
張玨點點頭:“今天幾號了?”
“1月10號。”
“10號?這麼說我已經昏迷三天了?”
楊雪點點頭,給他倒了一杯熱水,遞到他跟前。
張玨這才感覺到自己口乾舌燥,嘴唇已經乾裂了。
他接過水來咕咚咕咚地全都喝了下去,然後意猶未儘地擦了擦嘴。
楊雪見他這副樣子,有點心疼。
自從張玨來到這個世界以來,極少有這麼虛弱的時候。
“餓不餓,我給你弄點東西吃。”
楊雪說著,就要離開,卻被張玨一下子拉到床上抱在懷裡。
楊雪輕叫一聲,卻沒有掙紮,任他擁著自己。
從楊雪進門的時候張玨就注意到了,她的臉也有些憔悴,很顯然,在他昏迷的這幾天,她也沒休息好,恐怕一直在擔心他。
“楊博士,謝謝你。”
張玨很少這麼真心實意地道謝。
楊雪愣了愣,眼瞼低垂:“你這話我不愛聽。”
張玨哈哈一笑,然後兩人便都不說話了。
過了很久,楊雪忽然開口:“雪莉的事,很麻煩嗎?”
張玨點點頭。
感受到他的動作,楊雪歎了口氣。
兩人相處這麼久,已經不分你我,她當然知道張玨的脾氣。
他早已將雪莉當成了妹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她的。
楊雪從他的懷裡支起身子,回過頭來,看著張玨的眼睛。
“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懷疑雪莉和……和即將到來的末日有關?”
迎著楊雪的目光,張玨輕輕點頭。
……
感謝秦直道兒、執心之道兩位大佬的打賞,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
還有最後一兩個大劇情,我爭取做到儘我所能,給大家一個相對可以接受的結局,儘量不爛尾,大家投投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