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張玨詫異的是,他們竟然穿著機動特遣隊的衣服。
他們見到張玨的時候,也愣了下。
似乎都沒想到在這裡還能見到活人。
那隊長是個中年壯漢,此時被他的隊員攙扶著,大概是右腳受了傷。
看到張玨開著軍用車輛,他警惕地問道:“你是什麼人?”
張玨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直接問道:“你們是哪支小隊的?”
隊長雖然受了傷,但其餘幾名士兵都還算完整,他們舉起槍口對著張玨。
其中一個人說道:“從車上下來,不然我開槍了!”
事情沒搞清楚之前,張玨不想和他們起衝突,也懶得搞什麼扮豬吃虎的事情,索性直接擺明身份:“我是管理局特彆顧問張玨,你們是哪支隊伍的?”
“張顧問?你是張顧問?”
聽到他自爆名號,那原本有些虛弱的隊長頓時來了精神。
張玨這時候也從車上下來了。
那隊長上上下下打量張玨一番,隨後一把抓住張玨的手。
“張顧問,你總算回來了!”
……
這支小隊的名字叫做青隼,和紅英、黃雀齊名,是C國國內實力最強的三支小隊之一。
張玨從關鵬口中聽說過他們的名號。
青隼小隊隊長的名字叫錢廣忠,比關鵬年輕一些,但也身經百戰,能和受陳老真傳的關鵬過百招而不敗。
時間已近傍晚,張玨率領這些青隼的殘部坐在一間咖啡廳裡,一邊吃著他異空間裡的食物,一邊錢廣忠給張玨講述著他們這段時間的遭遇。
兩個月之前,也就是世界末日的時候,青隼奉命在信陽城外圍巡邏。
可site259站點的項目突然突破收押,他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其重新捕獲。
但過了沒兩天,世界就亂套了。
站點內的怪物竟然又跑出來了,就連信陽城也受到了不明敵人的攻擊。
他們這支小隊既要和那些怪物作戰,又要掩護普通人撤退。
可以說是既當爹又當媽,分成了好幾隻小隊。
死的死,散的散,最終隻剩下這六七個人。
張玨點點頭,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這已經做到了極致。
說完之後,錢廣忠問道:“張顧問,這幾個月來,你去哪裡了?”
張玨看著他,擺了擺手:“不提也罷。”
張玨又問道:“錢隊長,你們知道管理局總部那邊到底出什麼事了嗎?為什麼要與全人類為敵?”
錢廣忠手上的動作頓了一頓,隨後搖搖頭:“我們也不清楚。”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時間漸漸來到了深夜。
青隼小隊的幾名隊員似乎都很疲憊,吃完東西都有些困頓。
在這座城市大概隻剩下他們幾個人了。
錢廣忠挑了一名沒有受傷的隊員守夜。
他對張玨說道:“張顧問,休息一下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張玨點點頭,靠在一個椅子上閉目養神。
夜漸漸深了。
幾個小隊隊員開始打起了呼嚕,張玨的呼吸也漸漸變得平緩。
時間大概是後半夜兩點半。
幾個青隼小隊隊員忽然不約而同睜開了雙眼。
但是他們的呼嚕聲卻還在繼續。
非常驚悚。
錢廣忠隊長也從緩緩從長椅上坐了起來。
黑暗中,他看著張玨的身影,麵露陰狠之色。
這場麵,就好像一群人在玩狼人殺,其他殺手都已經睜開眼睛了,隻有張玨還在沉睡。
錢廣忠和幾個隊員互視一眼,全都小心翼翼地從各自的腰間掏出槍來,對準了張玨的腦袋。
隻要他們輕輕扣動扳機,子彈就會從槍口中射出,然後射穿張玨的腦袋。
然而就在此時,張玨所在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聲歎息。
“錢隊長,彆白費力氣了,難道他們沒告訴你,你們手中的武器對我沒有用嗎?”
連同錢廣忠一起,所有青隼小隊的隊員全都驚呆了。
張玨竟然也沒睡?
他怎麼知道他們要殺他?
哢嚓一聲,張玨點燃了他的柴油打火機,放在手中把玩。
黑暗的咖啡廳裡,總算有了些許亮光。
在火光的照耀下,錢廣忠和那些隊員們陰狠的表情暴露無遺。
錢廣忠看著張玨:“你怎麼知道我們要殺你?”
“哎,怎麼說呢,因為你們的演技太拙劣了,從一見麵開始,你們的底褲都被我看穿了。”
錢廣忠冷笑一聲:“張顧問,雖然我們被你發現了,但也不用把自己吹噓的那麼厲害吧。”
“怎麼,不信?”張玨嗬了一聲,“錢隊長,看來知道現在你還沒意識到自己到底是哪裡暴露了。”
“我們見麵開始,你就假裝不認識我——錢隊長,恕我直言,我在管理局三四年了,我這張臉,許多國外的管理局成員都認得,你作為C國人,又和關鵬的關係那麼好,你會不認識?我們退一步講,就算你真的不認識我,當我報上名號的時候,你不應該看看我的證件或者問問我的編號嗎,但是你沒有這麼做,原因很簡單,因為你早就認出我來了,隻是假裝不認識而已。後來我們交談的時候,你又三番五次地打探我這段時間做什麼去了,我的行蹤在管理局一向都是機密,試問你一個小小的特遣隊長如何得知我消失過一段時間?”
說到這裡,張玨的表情逐漸變得陰狠:“site259是被你們攻破的,信陽城之所以變成一座死城,也是你們的功勞吧!”
錢廣忠愣了愣,這才知道,原來他的一係列想法,真的都被張玨看穿了。
他不服氣道:“張顧問,那你又為何來陪我們演這出戲?”
“答案很簡單,我隻是想看看你們究竟想乾什麼而已。”
張玨說著,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錢隊長,能不能告訴我,管理局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又是為什麼要殺我?”
“張顧問,大家的選擇不同,事到如今,你也彆怪我了!開火!”
錢廣忠一聲令下,和幾位小隊隊員一起扣動了扳機。
於此同時,幾道寒光閃過。
他們的手被黑刀砍斷,都捂著自己的手臂哀嚎不止。
張玨居高臨下,看著倒在地上的錢廣忠。
“錢隊長,我不想殺你,告訴我,到底了發生什麼?管理局為什麼要殺光所有人?”
因為失血過多,錢廣忠的臉色變得蒼白,但理智仍在。
他竟然笑了起來。
“張顧問,你就彆問了,我們這麼做,也是逼不得已。”
這句話說完,他一扭頭,撞在了旁邊的牆壁上,鮮血直流,就此死去。
而他的幾名隊員也全都掏出了匕首抹了脖子。
張玨其實能夠阻止他們,但他沒有這麼做。
他們已經有了死誌,估計問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來。
張玨非常詫異,管理局到底做了什麼,能把這些人洗腦到了這種程度呢?
錢廣忠腰間有個小燈亮了亮,張玨蹲下去看了看,發現那是一個單向通話器。
他們此時全程的對話,應該都被人在監聽。
張玨將那通話器摘下來,放到麵前。
“聽著,我不管管理局現在是誰領導,我回來了,你們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