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歐洲亞洲還是美洲都有他的朋友。
不止如此,那些不願意與倫理委員會“同流合汙”的管理局同仁們應該都會趕過來投靠他。
雙方相隔千裡,拉開架勢打一仗,到時候不管誰贏誰輸,至少他的性命都是安全的。
但這種方法的缺點也很明顯。
他雖然安全,但隻要他一天沒有攻破管理局總部,將那些沒有倫理道德的倫理道德委員會的人殺掉,世界各地的戰爭就一天不會結束。
不算最後的大決戰,每天喪生的人數,都要以十萬甚至是百萬來計算。
樂水說得對,張玨看似什麼都不在乎,其實他有一顆柔軟的心。
他龜縮在後方,從而導致這麼多人失去生命的事情,他做不出來。
所以他隻能選擇第二種方案——孤身一人前往歐洲,獨自去麵對那些強大而神秘的敵人。
這種方案的特點是夠炫酷夠“主角”,但同時也夠傻夠天真夠聖母。
當然也是敵人最希望的一種方案。
如果倫理道德委員會的那幾個老家夥知道張玨準備隻身前往總部去,恐怕做夢都會笑出聲來。
隻要解決了張玨,就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破壞他們計劃的進行了。
既然事情已經決定,張玨也不打算再拖拖拉拉。
第二天,他就找到了名字叫做葉還的將軍。
“我想去歐洲,能不能給我準備一架飛機。”
葉還坐在辦公桌後麵,看著張玨。
“張顧問,你不知道歐洲已經淪陷了嗎?”
“我知道啊,可這和我去不去歐洲有什麼關係呢?”張玨笑了笑,“再說了,不畏艱險,深入敵後,這不一直都是我軍的優良傳統麼。”
葉還也笑道:“難道張顧問也想加入‘我軍’?”
張玨擺擺手:“不了,我可沒有那麼高的覺悟——葉將(和諧)軍,不瞞你說,加入管理局之前,我就是個小混混,房租都快要交不起的那種,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是不,但誰他娘的知道,有一天,天真的塌下來了,而更令人氣憤的是,我就是那個頭最高的,你說操不操蛋,氣不氣人?”
張玨搖頭晃腦,說著這些話,言語之中透著些許無奈。
看起來對於“拯救人類”這件事情並沒有什麼興趣,可是卻被趕鴨子上架,不得不這麼做。
葉還用拳頭捂著嘴,輕咳了幾聲,搖了搖頭。
“我知道了,張顧問,不過這並非我可以一人做主的事情,需要走程序,等安排好,我會派人通知你的。”
“多謝。”張玨拱了拱手,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葉還看著他的背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然後對站在他身後的人說道。
“馮參謀,麻煩你幫忙安排一下這件事。”
“是!”馮參謀雙腳並攏,敬了個禮,然後小聲問道:“首長,您真的要給他安排飛機啊。”
馮參謀雖然是個參謀,但某種程度上說應該算葉還的專屬秘書,所以說起話來也隨意一些。
葉還笑問道:“怎麼,你不想?”
“我想不想的不頂用啊。”馮參謀操著東北口音說道:“歐洲已經淪陷了,他自己去有什麼用呢,我們現在的資源本就緊缺,能夠長距離飛行的飛機損失一架就少一架。”
葉還微笑了下,隻是那笑容裡帶著些許苦澀。
他轉過頭,望向窗外的天空;“馮參謀,今天上午的會你也旁聽了,現在世界各地的局麵並不樂觀,敵人的強大完全超乎了我們的想象,可以說,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我們的情況絕對不是“勝率不高”這四個字可以概括的,我們繼續在這裡抵抗,最終的結果可能隻有被敵人蠶食殆儘。所以我們必須要尋求變數,而這位張顧問,就是最大的變數之一——有些人是不能以常理來度量的,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我們隻能相信奇跡的存在。”
……
晚上。
張玨獨自一人在軍營裡閒逛防風。
按道理,這種地方是不允許隨便亂走的。
但大概是接到了幾位領導的命令,那些巡邏的士兵們都對他視而不見。
張玨找到一個草地的斜坡躺下來,拔了一根野草叼在嘴裡。
他雙手枕在腦後,看著夜空,隻是很可惜,這一連幾天都是陰天,並沒有星星可以看。
“莎莎”的腳步聲自身後響起,寧碎玉穿著病號服,一瘸一拐地走過來,坐在他的身邊。
張玨看她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
此時已經是十二月下旬,京城的天氣已經有些寒冷。
一陣涼風吹過,寧碎玉打了個哆嗦,緊了緊自己的衣服。
張玨開口說道:“我已經和葉還他們說過了,以後不會對你們這些管理局的人怎麼樣。”
寧碎玉眼瞼低垂,輕聲道:“什麼叫做‘我們這些管理局的人’,難道你不是嗎?”
張玨笑了起來:“寧站長,你是一號的心腹,所以應該很清楚,雖然我的職位是管理局顧問,但無論是管理局還是我本人,從來都沒有把這個職稱當真。”
寧碎玉輕嗯了一聲。
她想起一號讓自己起草的那份將張玨徹底招募的可行性報告,如果沒有發生這麼多事,如果張玨沒有消失那麼幾個月,可能早就已經開始實施了吧,說不定張玨已經真正成為管理局的一員。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一號死了,管理局也開始對人類展開屠殺。
隻有張玨,似乎一點沒變,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態度。
“張玨,你想楊雪嗎?”寧碎玉忽然問道。
“啊,雖然有點害羞,但確實有一點。”張玨嘴上說著害羞,可老臉卻連紅都不帶紅的,他轉向寧碎玉:“問這個乾什麼?”
“沒什麼。”寧碎玉搖搖頭,轉移話題道:“我聽說,你要去歐洲。”
“啊,其實我也不想,那裡氣候不好,牛肉都煮不熟,麵又難吃,但管理局變成了這副樣子,總得有人去看看才行啊。”張玨攤了攤手,繼續和人吐槽他的無奈。
寧碎玉抬起頭看著他:“能帶我去嗎?”
張玨哈了一聲:“寧站長,恕我直言,你現在這個樣子,去了也是當炮灰。”
這話說得確實夠直,沒給她留一點麵子。
寧碎玉複又低下頭。
“也是,我去了也是隻能是你的累贅。”
她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的眼角,然後笑了起來。
“張顧問,那我就隻能留在這裡祝你好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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