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杏花被一個小輩拎著衣服走,臉上無光,徹底憋不住了。
仰著腦袋大笑一聲。
“一個千人枕萬人睡的東西,長得再好看,也是從下等窯子裡出來的,裝什麼清高?有人要就不錯了。”
“說什麼?”
原本站在院子裡聽到是說親的時候,薑大河爺仨都開始殺雞了。
聽到李杏花的話,噌的一下站起來,手裡殺雞的刀還在滴著血。
瞪著三雙牛眼靠近,可把李杏花嚇了一跳。
“啊,你們要乾啥?殺人是要償命的。”
“滾。”
到底是婦孺,三個大男人不好真的上去揍,可秀娘主要是女人,就沒這麼多忌諱了。
她性子本就潑辣,最近吃的膘肥體壯,個子又高。
一把抓住李杏花的頭發,往下拽。
“你才千人枕萬人睡,全家都千人枕萬人睡,你閨女也是,俺打死你個不要臉的賤貨,敢敗壞俺妹名聲,跟你拚了。”
沙包中的拳頭一下又一下打在李杏花的臉上,頓時鼻青臉腫。
“沈秀娘,你他媽瘋了?住手,柳氏,你就這樣任由兒媳婦欺負鄰居?”
李杏花氣得要命。
結果柳氏撩了撩耳邊的長發:“麗珠,俺眼睛看不見,耳朵也有些聾,發生啥事了?”
“娘,沒啥事兒,家裡進了一隻畜生,秀娘正教訓呢。”
聞言,李杏花氣了個倒仰。
“人在做天在看,薑三丫是合最下等窯子裡出來的爛貨,誰不知道?十裡八村都傳遍了,能有人要她,你們家就燒高香吧。”
“你放屁,俺家小妹分明是在大戶人家做丫鬟。”
李杏花不顧臉上的傷,拚命反抗。
“嗬,也隻有你家這群傻子相信,都有男人在窯子裡親眼見過,還不少嘞。”
古代人女子的清白,一旦存在質疑,就會有男人像聞到腥味的蒼蠅飛來。
要麼動手動腳占便宜,要麼造她的黃謠。
鑒於之前,薑挽月對付老薑家手腕暴力,打消了不少對她有想法的男人。
不然,現在的家門口,會偽滿了十裡八村的那種遊手好閒又好色的男人。
李杏花的叫喊聲吸引來附近幾戶人家,看熱鬨不嫌事大。
他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就算賣身也分為好幾種,第一種是青樓,那是著名的銷金窟,都是達官顯貴有錢人才能進去享樂的,裡麵的女子大多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其次是妓院,家庭還算富裕,卻沒達到那種高度的男人喜歡去的地方。
而窯子,就是最下賤的一種,進去的都是一些急需發泄的泥腿子,給銅板就能上。
而他們討論的就是這最下等的窯子。
看向薑家人的眼神都變得意味深長。
農村人就這樣,添油加醋,一句話能傳成百句。
“俺也聽說了,前段時間有幾個男人進村,還打聽薑三丫來著,說是以前的老相好。”
“還有這事?”
一個老婦人使勁點頭:“那當然,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要是真清白,怎麼可能會有男人找來?”
說著說著,他們就聊到了,要看緊自家男人,不能讓外麵的下三爛給纏上。
也有村中的外姓男人,在人群中搓著手,躍躍欲試。
薑三丫長得真的很美,要是能花銀子睡上一覺的話,也不虧。
人群中的書生,看著戲劇性的一幕,眸光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