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的娘家會這麼好心?這麼多年都不管你的死活,突然要接你回家,怕不是要把你賣第2次。”
“嗬嗬,賣第1次時運氣好,嫁給了我,第2次,就你這醜八怪,恐怕賣進窯子裡都沒人要。”
薑大丫麵無表情。
在錢有財靠近的時候,直接一口口水吐他臉上。
“我呸,就算被賣,也比跟著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生強。”
“嗬嗬,想要兒子?你這輩子都沒有兒子命,孫寡婦肚子裡的種不是你的。”
錢有財憤怒了,一把掐住薑大丫的脖子。
“你說什麼?”
“你猜?”
薑大朗兄弟倆把錢有財給拉開:“現在你們沒有任何關係,我警告你,再敢動我姐,廢了你。”
拿著手裡的放妻書離開後,夏河村的村長長長歎口氣。
“唉,有財啊,好好的日子,你說你作啥嘞。”
等眾人散去,錢有財看向孫寡婦的目光帶著一絲狐疑。
可把孫寡婦給氣的夠嗆。“這是什麼眼神?難道真的懷疑我?”
“老天爺看著呢,俺除了死去的男人,就隻跟你一個人好,現在怎麼著?懷了孩子就嫌棄了?”
錢有財立馬把人抱在懷裡輕哄。
“哪能啊?你就是我的心肝寶貝,明天就讓娘張羅辦喜事,肚子可不能等。”
“哼,這還差不多。”
兩人摟摟抱抱的回去了,但是,一顆懷疑的種子種在心裡,始終無法拔出。
隻等待一個契機,便會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薑大丫也沒有啥好收拾的,總共就兩件衣裳,還有幾個破碎布頭的。
那些碎布都是這些年給彆人做衣裳,不收功夫錢,他們就會把剩餘的碎布當做謝禮。
薑大丫就用這些碎布頭子補衣裳,做鞋麵。
還有幾個閨女,無論春夏秋冬,隻有身上的一件。
天大寒時,就多弄些蘆花,乾草,窩在家裡不出去。
自從薑挽月來了之後,她二話不說翻箱倒櫃,把錢老婆子的棉衣拿給她們穿。
錢有財還有幾件尚且完好的棉衣,也被穿在薑大丫的身上。
薑挽月一把打掉那破破爛爛的包袱。
“這些破爛還拿著乾啥?回家買新的。”
看那破爛玩意就來氣。
薑大丫還是拿起來放在懷裡,回到娘家,還不知道是啥樣,這些碎布和針線是她僅有東西了。
薑二郎把黑馬牽了過來,臉上的輕鬆和笑意怎麼都掩飾不住。
褪去以前的死氣沉沉和木訥,有種陽光大男孩的感覺。
看到薑大丫懷裡抱著的破包袱,動作和薑婉月剛才一模一樣,一把給甩飛老遠。
“這破玩意還拿著乾啥?扔了。”
沒等薑大丫說話,就把人推進了馬車。
轉頭看向三個女孩,她們穿著穿老婆子的棉衣,很大,走起路來拖拖拉拉。
但那是從未有過的舒適和溫暖。
每人身上都背著小背簍。
“背這玩意乾啥?”
掀開一看,裡麵是家裡吃剩下的米麵糧油,還有些肉。
“真能乾,我咋沒想到這一點呢?把吃的都帶走,讓他們一家人吃屎去吧。”
錢老婆子被解開麻繩,站在裡屋門框邊,怨毒的盯著漸行漸遠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