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俺腿軟,爬不起來了咋辦?”
眾人也都點頭。
王彪沉吟了片刻。
“這樣,不能動彈的,先上板車歇著,讓家裡能乾活的婦女孩子拉著板車,連夜走。”
就有人舍不得那些戰馬的屍體。
十幾匹呢,做成肉乾,能吃很久。
“那些馬。”
“不要了。”
王彪非常斬釘截鐵。
都是土裡刨食吃的農民,家家戶戶不富裕,心裡實在舍不得。
“可是…”
張了張嘴,被王彪壓了下去:“你們就說,小命重要還是這十幾匹馬重要?”
看了大家一眼。
“或者,你們誰家有空的板車,拉上也行,但必須用草席蓋住,並且一路上要把肉分解,不能被發現這是馬肉。”
這年頭想養一匹馬都需要官府文書,彆說吃馬肉了,那是犯律法的。
最終,全村隻空出來一輛板車,抬起一匹最肥的馬屍體扔到板車上。
村長說:“現在天氣已經開始炎熱,這些肉放不了多久,大家離開後第1頓,先吃這個。”
一個個偷偷咽口水。
從剛才的害怕恐懼變成了隱約的興奮。
在村子裡活了這麼多年都吃不上肉,沒想到剛準備逃荒的第1頓,就能吃上馬肉了。
很多人的心境在發生改變。
大家還算齊心,動作麻溜的,浩浩蕩蕩推著板車走了。
隊形是安排好的。
王彪因為是走鏢的,經驗豐富,他帶著十幾個鏢師走在最前頭。
村子裡之前的巡邏隊,手裡拿著大砍刀走在隊伍的最外圍。
樹樁帶領另外一批村子裡年輕力壯的男人斷後。
而這些人的吃食,由大家夥統一供給。
婦女和半大小子們,以及老人孩子走在最中間。
家裡富裕些的用牛車,大多數都是拉著板車。
一家一個板車,家裡最有力氣的人在前麵拉著,老人孩子在後麵推。
薑挽月作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自然是走在最中間。
她家裡牛車多,孩子們可以輪番上牛車上坐休息。
其他人就沒這麼好運了。
薑二丫的丈夫也參加外圍安全巡邏中。
家裡的重活落在了孩子二叔身上。
同樣老實木訥的一個莊稼漢子,身上有些力氣。
除了薑挽月給他們家的一輛牛車,還有一個板車是他拉著。
其餘三個劉家弟弟在後麵推。
反而薑二丫和幾個孩子隻要跟著走就行。
劉老頭趕著牛車,另一邊坐著劉老太,她如坐針氈,眼睛時不時看向墩子,衝著他招招手。
“墩子,你來阿奶身邊坐,還能擠一擠。”
墩子搖搖頭:“不,你讓俺娘坐吧,等會兒再下來和俺換。”
他們家之前說好了的,走一段路,要換彆人坐牛車,這樣大家都不會被累壞。
薑挽月這邊,家有三個牛車,之前裝滿了糧食都被她偷偷收進空間。
就算這樣,空餘的地方也不太多。
薑大河,薑二郎,薑挽月三人,每人趕著一輛牛車。
薑大朗去了巡邏隊,在外圍保護大家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