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氏與魔教暗有來往,此次逃亡,恐怕也隻有那個地方敢收留他。
而魔教距離這邊十萬八千裡,天高路遠,龍珠之間的牽絆幾乎沒了。
到時候再殺了那不男不女的畜牲,他家娘子就安全了。
看著懷裡的人,心疼的要滴血。
“該死的,他們居然敢給你用這麼陰邪的東西!我都沒舍得給你用。”
沒錯,世上有兩對雌雄龍珠,上官氏有一對,慕容氏也有一對。
當年傳到母親手裡,母親又傳給了他。
“生同寢,死同穴,生死一體。”
陸司沉咬牙切齒的咀嚼著這幾個字,這是雌雄龍珠對於相愛兩個人的一生約定。
也是強行綁定不愛之人的惡毒詛咒。
輕輕的把薑挽月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他坐在床沿,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
月色如水,透過月影紗幔透射進來,影影綽綽,照在陸司沉的臉上,顯得孤獨又悲涼。
輕輕親吻了她的手心,聲音壓抑著痛苦。
“娘子,我的娘子。”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為我敞開心扉?
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她的肚子,心如刀割,眼眶紅的幾乎能滴出血來。
“這裡,曾經有過和我血脈相連的孩子,可惜…”
歐陽修在院落外麵亂跳,手指著守衛的幽冥軍破口大罵。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敢攔我,信不信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幽冥軍軍姿挺拔,眼觀鼻鼻觀心,完全當他是空氣,不搭理。
不讓進就是不讓進。
歐陽修簡直被氣笑了。
一腳狠狠的踢在院門上,猛的縮回,疼的他呲牙咧嘴。
“連你也欺負我,靠,破大門什麼做的這麼堅硬?”
轉過頭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陸司沉,你個挨千刀的,不讓我進去是吧?活該你痛苦,活該你不知道雙生子沒有流產的事實。”
手中折扇啪的一聲打開,罵罵咧咧搖搖晃晃的離開了。
剛才給薑挽月把脈的時候,就發現了她懷孕了,還是雙生胎,脈搏強勁有力,就沒有流產。
當時看陸司沉殺的這麼瘋狂,怕他分神才沒說。
好家夥,這狗東西轉臉不認人是吧,活該急死你。
歐陽修腦海裡幻想著陸司沉在房間裡偷哭的表情,忍不住輕笑。
陸狗啊陸狗,你也有今天。
院落裡,薑挽月緩緩睜開眼睛,感覺身上的傷勢在不斷修複,身體沒這麼難受了。
“你醒了?”
陸司沉第一時間發現,趕緊匆忙倒杯溫水過去。
“要不要喝水,還難受嗎?沒事了沒事了,夫君已經把他們全殺了。”
“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還疼?我…”
陸司沉喋喋不休,眼睛周圍有些不自然的紅。
“你哭了?”
他握住她的手,溫柔的小心翼翼:“沒有,就是,沙子迷了眼。”
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陸司沉失態。
薑挽月的內心,在末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堅硬的城牆開始有了細密的裂紋。
抿了抿唇,一雙明目定定的看著他。
陸司沉輕笑,刀削斧刻般的俊臉突然靠近,鼻尖相對,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