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那本督來告訴你......”
曹陌義正言辭，毫不留情，直接揭穿了雪傾城想要複國的自私自利：“興，百姓苦，亡，百姓也苦，你這是要讓雪國百姓，讓天下百姓，先後經曆兩次苦，然後還要讓他們來對你感恩戴德。”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在曹陌的訓斥下，雪傾城喃喃自語。
聽到這兩句話後，頓時恍然大悟，一時羞愧得紅了眼。
她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隻是此前一直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她沒有去細想這個問題。
不論是興還是亡，對於百姓來說，都沒有多大的區彆。
所能帶來的，都隻有生靈塗炭。
為了雪國的子民複國，隻不過是她這位亡國公主的一廂情願而已。
眼看著雪傾城在自己對她的靈魂逼問下，意識到了她自己的錯誤。
曹陌這才將對她的逼問，稍稍放緩了一些，繼續教誨道：“如今的大周皇帝，雖然不說有多英明神武，但至少，她願意為了百姓，為了大周，做出努力......”
“......”
雪傾城沒有說話，她對如今的大周皇帝，並不了解。
彆說是她，其實在大周絕大多數百姓的心中，都對這位小皇帝，沒有多少認同感。
沒辦法，雖說小皇帝已經即位了兩年半，但真正開始親政，也就是在和皇後大婚之後，都還不足一個月的時間。
政令都還沒有出過京城。
想要讓天下百姓知道這位小皇帝的存在，可還早得很......
“知道西北的旱災嗎？”
見雪傾城似乎不服，曹陌不由問道。
雪傾城點了點頭：“知道，其中有一州之地，就是曾經雪國的遺址。”
“......”
曹陌一時無語，不由扒開雪傾城懷中的雪煙兒，沒好氣道：“那你還有時間在京城刺殺皇帝，不想著去賑濟西北的災民，賑濟你雪國的遺民，你在暖香苑賺了那麼多銀子，留著乾什麼？”
“......”
雪傾城羞紅了臉，再次羞愧得流下了淚。
微不可查的咬了咬紅唇。
低聲反駁：“可是，我們白蓮教是反賊，哪有反賊去賑濟災民的......”
“所以，說到底，你根本就不是為了雪國的子民！”
曹陌再次狠狠訓斥著。
“......”
雪傾城羞愧難當，的確被曹陌這句話給說到底了......
“你們白蓮教在京城潛藏了那麼多堂口，你身為教主夫人，我想你應該也知道，本督這幾日在京城做了些什麼？”
曹陌淡淡出聲。
“......”
雪傾城無聲的點了點頭，她的確知道，曹陌這位新上任的西廠督主，這幾日在京城名聲顯赫。
先是押運魏進忠回京，再是抄家許家等幾大世家，查抄了不少銀子出來。
“本督可以告訴你，本督做的這些，都是奉的小皇帝的命令，旨在為西北災民籌集災款。”
“你再看看你這位雪國公主在做什麼，想要殺皇帝，如果你真殺了皇帝，那誰來為西北的災民賑災？”
說著，曹陌再次沒好氣的對雪傾城狠狠訓斥著：“如果皇帝真的死了，天下大亂，百姓食不果腹，災民遍地，你就滿意了？”
“......”
雪傾城或許是知道自己錯了，在曹陌的訓斥下，閉口不言。
見狀，雪煙兒也知道姐姐的心理防線已經逐漸崩潰。
當即適時的貼了上來，抱著曹陌的胳膊撒著嬌：“好相公，姐姐她已經知道錯了，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我和姐姐悔過自新，戴罪立功。”
“好相公你向小皇帝奏請，特赦我們白蓮教反賊的身份，讓我們兩個光明正大的待在好相公身邊，給好相公當娘子......”
話音落下，雪煙兒又拉著姐姐的手，交到曹陌的手裡，讓兩人十指相扣。
“......”
雪傾城沒有抗拒，顯然是對雪煙兒的話，選擇了默許。
曹陌不由笑了笑，還得是雪煙兒這位好娘子有覺悟。
不過，這可還沒有完。
曹陌從雪煙兒手中，接過雪傾城的手掌，與她十指相扣後，再次道：“想要好相公向陛下奏請，特赦你們白蓮教反賊的身份，讓你們悔過自新，戴罪立功，也不是不可以。”
“但至少，你得要讓好相公，看到你這位姐姐的誠意。”
雪煙兒聞言，當即眼巴巴的看向雪傾城：“姐姐......”
“......”
雪傾城咬了咬唇，她自然知道曹陌所說的誠意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