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內。
上官玥將墨衫中年帶進來後，便是扔在地上。
自懷中掏出一份巴掌大小的審訊簿，以及一隻隨身攜帶的細小竹筆。
“說吧——”
上官玥淡淡瞥了墨衫中年一眼：“把你知道的關於大將軍武烈的罪證，以及武烈吩咐你們漠北七怪做的不法之事，一一交代出來。”
“大人，小的可以交代......”
墨衫中年咬了咬牙：“但大人必須答應，饒小人一命......”
“......”
上官玥微微皺眉，瞥了眼身後跟著進來，身著西廠番役飛魚服，卻也遮不住窈窕身姿的雪煙兒。
不由點了點頭：“若是你如實交代，並且你交代的信息有價值的話，本官可以饒你一命。”
“多謝大人......”
墨衫中年重重磕了一個頭。
緊接著，便是將武烈這些年吩咐他們漠北七怪做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可以說，武烈能夠一步步爬上大將軍的位置，他們漠北七怪可是也出了不少的力。
“就這些了？”
記錄完畢，上官玥神色微冷。
在墨衫中年的交代下，他們漠北七怪這些年裡，可是沒少幫武烈乾清除異己，殘害忠良的勾當。
死在他們手裡的朝廷命官，不下雙手之數。
“就這些了......”
墨衫中年點了點頭，急聲道：“大人放心，小人絕不敢有半點隱瞞，小人素來聽聞明武司無情神捕言出必行，最講信用，小人這才願意坦白從寬......”
“放心，本官的確言出必行，你走吧。”
上官玥揮了揮手。
墨衫中年聞言，頓時大喜過望，磕頭如搗蒜：“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顧不得丹田處的疼痛，爬起來就往破廟的另一邊方向走。
但這時，一直靜靜站在上官玥身旁的雪煙兒手中長劍出鞘。
見此一幕，墨衫中年頓時就急了：“上官玥，你答應了要放我一馬的！”
“本官難道沒有放你嗎？”
上官玥反問一句。
“你......”
墨衫中年氣急敗壞，可麵對雪煙兒刺來的長劍，修為被廢的他，卻是毫無反抗之力。
下一瞬，劍光掠起，人頭落地。
雪煙兒收劍回鞘，瞥了眼緩緩栽倒在地的墨衫中年的無頭屍首，不屑一顧：“她說饒你一命，我又沒說。”
“......”
上官玥不置可否，起身往外走去。
眼前這位西廠小番役雖然看起來人畜無害，生著一張空靈若仙，聖潔無瑕的美豔麵孔，但其實相當腹黑，殺心頗重。
也不知道曹公公是怎麼把如此高手給收入囊中的......
......
兩人來到破廟外麵。
一眾明武司的捕手捕快正在挖坑。
連同漠北七怪在內，加上混在明武司當中死去的一眾武家家仆，如此多的屍首若是曝屍荒野，很容易引發疾病。
至於押運回去，則顯然沒有這個必要。
看到已經涼涼的武戰天，上官玥有些意外，不由看向一旁的曹陌：“曹公公，您把他直接殺了？”
“留著也沒什麼用，難道上官神捕還打算把他帶回京城？”
曹陌意味深長的一笑。
“隻是......”
上官玥欲言又止，她倒不是覺得武戰天不該殺。
隻是殺了武戰天，很容易激怒大將軍武烈，對曹陌的處境不利。
不過在看到曹陌眼中意味深長的笑容，再聯想到剛才曹陌對她說的那番話，上官玥頓時明白過來。
曹陌，或者說是陛下，隻怕是要對大將軍武烈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