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十七年前夥同四個同鄉做過一票大買賣,掙了人生第一桶金。
有人出一百萬讓他們綁架沈家大少爺,等贖金到手之後就撕票。
一百萬再加上贖金足夠他們吃上一輩子。
但贖金裡全是假鈔,他們懷疑是接頭人調換了贖金,爭吵之中他紅了眼,錯手殺了接頭人。
沈家大少爺就是趁這時逃脫的。
男人跟其餘兩人平分了接頭人手上的錢後,便約定永不聯係。
他隱姓埋名,拿著錢做生意,很快就成了當地一個知名的企業家,娶了一個漂亮女模特,家庭美滿。
被抓的那天,他剛接受完記者的采訪,這十幾年他走得太順,開始放鬆了警惕,頻繁在電視上露麵。
男人恐懼得眼睛都快要瞪出來,嚇得尿褲子了。
“求您饒我一命,我可以……可以提供其他綁匪的線索給您。”
“你是最後一個,他們都死了。”沈燼一字一頓。
男人心如死灰,除了絕望隻剩絕望。
沈燼棱角分明的臉隱在黑暗裡,薄唇溢出冷笑,就像一條盤踞在黑暗中的毒蛇了,吐著猩紅的信子。
他朝魏階伸出手。
魏階會意,遞給沈燼一條沾了鹽水的鞭子,沈燼手執長鞭,狠狠一抽,男人肉嘟嘟的臉皮開肉綻,像是被生生劈開兩半。
沈燼聲音森冷無比。“十七年了,我每天都要一遍遍回憶起被綁架那三天,我生怕忘了你們的臉。”
那三天他動輒挨打,口渴了想喝水,被抽一頓,綁匪嫉妒他含著金湯勺出生,邊羞辱邊痛打他……
他們剝光他的衣服,拍視頻照片公之於眾,成為他一生的恥辱,也是沈家的恥辱。
擁有這麼不光彩的過去,沈家不可能讓他當繼承人。
沒關係,他可以搶!
破風的鞭聲接連不斷響起,沈燼眼裡血紅一片,瘋狂的笑聲砸到牆壁,在濃烈的血氣中回蕩著,極度的憤怒在沈燼體內亂竄。
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殺了他,殺了他……
魏階抬眸瞄了一眼沈燼,大boss切換到躁狂模式了。
這些綁匪忒不是人,生生把活潑開朗、前途無限的大少爺折磨成這副模樣。
男人血糊了一臉,密密麻麻的鞭痕盤踞在肥臉上,頭歪斜著,似乎隨時要脫離脖子掉在地上。
“說!是誰指使你綁架我的?你再敢耍花招,我讓你們一家人齊齊整整在地獄相聚。”
暗室很安靜,滴答滴答,血滴落在地板上的聲音清晰可聞,血腥味更濃了。
“我……真的……不知道,聯係我那人是一個走貨郎,我綁架了您之後,就再也聯係不上他了。”
都打得隻剩一口氣,他交代的肯定是實話。
沈燼頓時覺得無趣,扔了鞭子,“彆讓他死得太快,吊著一口氣就行。”
魏階淡漠看了一眼血包,他跟在沈燼身邊,早就見慣不怪了。
“好。”
沈燼推門走了出來,舞池中的男女縱情歡愉,跟裡麵的陰森恐怖簡直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沈燼重新坐回卡座,點了一根煙,猩紅的煙屁股明明滅滅,繚繞的白煙從他指間升起,“調查過溫晴的背景嗎?跟老頭的女朋友有沒有關係?”
沈燼跟沈凜關係不好,他不叫沈凜父親,稱呼他為老頭。
老頭的女朋友就是薑玉妍和尤夏。
沒有領證,可不就是女朋友麼。
魏階馬上遞上一疊厚厚的資料,“溫晴在學校是有名的學霸,教室宿舍醫院三點一線,沒跟薑玉妍和尤夏接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