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張曼荷忽然開始懷疑當年的決定是否正確。
她輟學追尋許世勳,確實過上了錦衣玉食的日子。
卻也是給她的精神,套上了枷鎖。
財富自由的背後,是靈魂被流放荒蕪。
她冷眼看著許世勳,認真走心的再次問:“世勳,你準備什麼時候,跟我補辦婚禮?”
許世勳攏了攏外套,歲數大了,總是越睡越滄桑:“大早上的,你又發的什麼瘋?”
張曼荷狠狠的閉了閉眼。
多年來,許世勳從來沒有正麵回答過她的這個問題。
是她癡了傻了。
沒有正麵回答的問題,不正是答案嗎?
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等到自己那場盛大的婚禮了。
她是窮山村走出來的女兒。
從小不受重視,窮苦伶仃。
她隻是想要,所有人都看見她過的好。
僅此而已。
今日,她算是看清了。
原來。
她在許世勳的眼裡,連她杭時養的一條狗都不如。
竹林有什麼,許世勳不告訴她。
具體為什麼收留杭時,許世勳不告訴她。
甚至連有時候去哪出差,許世勳也不告訴她。
她才是徹頭徹尾被排斥在外的那個人。
張曼荷緩緩睜開眼,氣急攻心之下,眼白出現一塊血斑。
她晃了晃身子,剛想回房躺一會兒。
便見那條大白狗,從廚房叼了個鍋放在她麵前。
肥胖的身子,擠擠挨挨的蹲進鍋裡,昂頭看她。
那意思,就差開口說:煮啊,來煮啊!
張曼荷瞬間感受到一陣頭暈目眩。
身子被人從後麵扶住,
許彥擰著眉:“貝凡洛爾吃了就不能斷,你是不是又沒吃藥?”
上次住院,醫生給她開了降血壓的藥,但是張曼荷好像對高血壓很抵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