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錚以為,許硯寧雖然出生在許家,但她不習武,又自小被送去了山上學醫,算不得什麼大家閨秀,甚至因為教養缺失,應該是個粗鄙野婦。
路平錚看了一眼許硯寧手中的匕首,看許硯寧剛才那樣,不像是一點武功不會的人。
許硯寧:“燕國皇室一共就那麼幾個人,你愛好風花雪月的名頭可是極盛。”
路平錚也不惱,奪了許硯寧的匕首,冰冷的刀身輕輕拍打在許硯寧的臉蛋上,如同魔鬼低語:
“嫂嫂這皮囊實在好看,我實在不舍得給兄長呢。”
許硯寧冷笑:“殺了我,你走不出楚國。”
路平錚:“區區楚國,何懼?嫂嫂,你應該慶幸我是一個醫者,剝下這副皮,不會痛的。”
許硯寧感受到路平錚加大了力度,她已經開始無法呼吸了。
許硯寧緊緊抓住路平錚的手,趁機用力屈膝上頂,強大的衝力打在路平錚腹部,他不由得吃痛一聲,掐住許硯寧脖子的手鬆了一瞬。
許硯寧揚手“啪”的一聲扇在路平錚的臉上,清脆得很。
路平錚被這一巴掌打懵了,許硯寧趁機奪回匕首後退數步與路平錚拉遠距離。
路平錚震驚地看著許硯寧,語氣不可置信:“你敢打我?”
許硯寧喘了口氣,氣勢不弱:“你都叫我嫂嫂了,算起來我是你長輩,一巴掌而已,如何?”
路平錚心中有氣,摸了摸自己被打紅了的臉,很快又冷靜了下來,直勾勾地看著許硯寧:
“傳言許氏舉族上下都是能征善戰之能士,唯獨許家主生了個不能習武的女兒。”
路平錚朝許硯寧慢慢走去,邊說:“說是把你送去山上學醫,實際上是暗中教習你武功吧?”
許硯寧眸光微閃,家中對外說她體弱不能習武,但暗中教習她武功,父親說,她的武學造詣比他要高許多。
但所有人都不允許她展露武功,像是在害怕什麼。
但現在不重要了,全族僅剩她一人,無人再會管束她了。
許硯寧沒有回答他,隻是換了個話題:“你說你也是個醫者,怎麼你治不了你兄長的腿疾?”
成王路修遠早年奪位失敗被派去燕國邊關征戰,在征戰途中失去了雙腿,算起來已經有個三年了。
路平錚麵色瞬間冷了下來,“嫂嫂,我兄長的腿疾可不是你能議論的。”
許硯寧:“事實如此,還能管彆人的嘴?路平錚,我一路過來遇到的那些殺手,不就是路修遠安排的嗎?彆告訴我你不知道。”
路修遠想要她的命,她不過是囉嗦了一句路修遠的腿疾而已,這如何不行?
路平錚看向許硯寧的眼睛裡帶著淡淡的殺意。
許硯寧不打算跟路平錚多說廢話,走到一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你們一直在找的仁聖醫者,我知道在哪裡。”
路平錚微微蹙眉,路修遠腿疾難醫,他找遍了所有名醫都不行,唯一的希望就放在傳說中已經隱世了的仁聖醫者身上。
但仁聖醫者隱世難尋蹤跡,他找了許久都沒有線索。
“我憑什麼相信你?”路平錚冷嗤:“你不過一介婦人。”
在路平錚眼裡,許硯寧不過就是一個會點三腳貓功夫的女人罷了。
這樣的女人沒權沒勢,雖說有個公主的名頭,但楚國哪裡會管她的死活?到了燕國,隨便找個人頂替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