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一下子找到聚焦點,就像男人天然會盯著女孩的腿看那樣聚焦。
陸硯啞然。
自己充其量有這方麵的鼓勵和暗示,馮小軍就順杆子往上爬......適合當銷售?
“那必然是,社會主義接班人必須是人才。不過你對這行有興趣嗎?初期麵臨枯燥的基礎工作,不僅要掌握現代建築相關知識,還要學習傳統建築技藝......”
這麼一說,他都覺得自己是個人才了,居然懂這麼多!
果然,樂觀精神是最好的興奮劑。
接下來,他們談了入行一係列難點,主要是陸硯說,馮小軍聽。
陸硯不得不在這之前把話跟他說清楚;馮小軍麵對這些陌生的知識點不得不多聽多記。
“資質、履曆,新人很難直接參與主要工作,難以獲得實際項目經驗。不僅如此,薪資待遇還拉跨,工作環境不如白領辦公室,等等。反正先跟著咱們把老洋房做了,再考慮後麵,你覺得呢?”
“哦哦,好。”
馮小胖總是回答問題回答得很快。
他以為這是智商高、反應快的表現,實則會留下年輕、不靠譜、沒深度的印象。
話又說回來了,哪個年輕人不這樣?
年輕,就是最大的財富!
手握財富,有點毛病怎麼了?
“張哥!快下來把你高徒帶走,今天務必在一片銘牌刻上馮大哥的名字!”
蘇棠的點子很好使,從昨天到現在,張野鉚足了勁希望自己的銘牌被掛牆上,以彌補學生時期沒拿三好學生的遺憾。
“陸哥,他能上牆我把頭給你!”
......
十天前預報的寒潮終於要來了。
比昨天稍稍涼爽些的午後,陸硯和小趙隻是微微出汗。
這不意味著強度低,有可能是腦力勞動也說不準。
“雀替方案的彩繪部分我們拿好方案了,構件內部修複怎麼說?”
“老木頭在找,這個不難,老周把房梁補上以後專門給他幾天時間來搞這個雀替。”陸硯說。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對話,還遠遠稱不上腦力勞動。
聽話聽音,棋盤兩邊落子人和操盤手並不是同一個——雖然這個比喻不恰當,但形式上有相似之處。
小趙代表老趙的觀點,老周在忙,同為木作的陸硯兼團隊負責人便代替他發言。
一開始兩人在撮合的其實是‘保護表麵紋飾完整性與恢複結構強度’間的主次問題。
前者是彩繪師傅的主職,後者是木作師傅的作業目標。
偏偏兩者難以兼顧!
就像給傷口塗碘伏時遇上怕酒精的紋身:
木作修複要給糟朽的構件‘消毒’,但彩繪修複的顏料層敏感得狠,高呼‘莫哀老子’!
所以小趙說‘我們拿好方案了’意在請求木作配合,縱使會讓木作難度直線上升;陸硯則從專業的角度分析,感覺難度過大,便打起太極。
這算一小部分全貌。
手機震響,陸硯打了個招呼,去接電話。
“大律師,有什麼案件需要小的幫忙啊?”
“大律師不需要找小人物幫忙,所以人家不是大律師!”
“那就是需要幫忙咯?說說。”
陸硯從後院手腳架附近的陰涼地走向葡萄架處的陰影,有種考完試後的閒適輕鬆感。
話說,已經有多久沒跟好兄弟聯係了?
“要你幫忙?笑話,陸師傅倒是可以拿著土鍬子幫忙在律所前麵栽幾棵樹,中午出去吃飯的時候幫我遮遮陽~”
明明你是修木頭的,人家偏說你是祖國的園丁——這種向上碰瓷咱可不興接受哈。
“天熱了上火?律所要是開不起空調的話,那咱們工作環境可就差距不大了呀。”
律師最擅長擺事實、講邏輯,當她們不擺事實、不講邏輯的時候,這恰恰就是真正需要注意的事實。
顧喬喬心情不好。
如果把心情不好的人看作‘感冒發燒’之類的病人,那陸硯就耐心多了......
絕不僅是因為對方顏值高!
都哥們!
“......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有事呢。”
電話掛了。
仿佛莫名其妙隻是打來‘對線’幾句找找樂子。
但......朋友。
在本可以袖手旁觀的時候選擇‘多管閒事’的人,才算朋友。
不是嗎?
墨鬥先生:假期最後一天怎麼樣?方便接電話扣1
對方正在輸入中。
@Adeline: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