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活的時候總想著,要是時間能快一點就好了。
沒想到一股神秘的力量乾預下,願望成真,五天很快就過去了。
客人走後,民宿正式歇業,馮小軍把精力儘數投射到白花花的牆麵。
日頭東升西落,自己的腰杆從硬到軟,牆上新刷的膩子,一天天從軟到硬,漸漸乾透了。
原計劃五周完工,每周一個階段,最後花幾天做美化。
可一開始就慢了進度,這幾天大家都加了把勁追趕。
將最後一袋廢料拖到民宿旁的荒地時,天已經擦黑了。
抬手抹了把汗,往褲子上蹭,拍了拍手上的灰——七個房間,總算快過完一遍了。
“小師傅,差不多能喊他們下來吃飯啦!”
是沈秀娥,沒了客人牽絆、大廳擠著四張床和雜物,她走路還是那麼快。
馮小軍應著‘哎’,心裡歎她精神頭足:
每日三餐、換洗收拾,空了就跑上樓來看看。
起初以為是來監工的,沒想到人半點沒指手畫腳,反倒搭了不少小忙——遞個工具、送個水,手腳麻利得很。
都說二十一天養成個習慣,他們跟老板娘一家子,也處順了。
“陸哥,張哥,放學啦!”
可不是嘛,跟樓上那兩位,更是順得睡一個地。
“張哥,走了,進度也趕得差不多了。”
張野仰頭灌了大半瓶水,摸出手機靠在扶梯上沒動:“你先下去,反正洗澡得排隊,我殿後。”
他看似是想玩會兒手機,陸硯卻懂——一群人一身灰撲撲的下樓,杵在哪都不合適,不如在樓上等著,等浴室空了再下去。
好在男人洗澡快,五分鐘就能搞定。
陸硯點點頭,先下了樓。
......
在法律實務中,律師因專業領域限製或案件複雜性,尋求其他律師合作的情況極為普遍。
就像三甲醫院的會診製度,每個科室的醫生各掌一域,神經外科的刀再鋒利,遇上心內科的疑難雜症也得請專科醫生聯手。
每個領域的律師就是一個精密齒輪,唯有咬合精準才能驅動複雜案件的正義判決。
即,單帶發育之後開始團戰。
對於顧南喬而言,‘團隊作案’更是輕車熟路。
在先科的兩年,她大部分都在團隊打輔助,像塊海綿浸在各類案件裡——
商事仲裁時幫資深律師核對證據鏈,知識產權案裡整理專利文獻,甚至在黃埔廠清算案中跑遍六個區縣調取工商檔案。
那時安慰自己:
做瑣碎的輔助工作看得才仔細,更能為專業認知搭骨架,這些骨架終將撐起屬於自己的摩天樓。
未料摩天大樓的檢驗來得如此之快。
沒想到啊、萬萬沒想到,以她的名氣,居然會有其他公司的律師帶著金融與房地產交叉的大案子找過來。
涉案金額近二十億的爛尾樓重組案,光是卷宗就堆滿了半間會議室,既涉及信托資金兌付的金融監管問題,又牽扯業主集體維權的群體性糾紛,連承辦法官都特意叮囑要組建‘超強戰隊’......
更為蹊蹺的是,組建跨辦公室、跨行業的聯合團隊裡,就她一個出自先科。
其他成員不是深耕房地產十五年的老法師,就是在金融監管領域寫過專著的學界大咖。
第一次開碰頭會她報出自己的律所名稱時,對麵幾位眼神都藏著驚訝。
這感覺,就像某大佬專門點名提攜一樣......不,十有八九就是。
“顧律師,恭喜啊,沒想到你人脈這麼廣。”
顧南喬彎了彎嘴角,隨口應了同事一句‘運氣好’,就快步走出辦公區。
走廊儘頭的窗邊安靜無人,直接撥通了顧明遠的電話。
“爸,是不是你幫我介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