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身處氣氛最為熱烈的學院中,哈利卻沒和其他人一起嬉笑打鬨,反而對水月難為情的態度感到驚訝。原來她也會害羞?這個總是對未來的他口出狂言,夢裡卻對他視若無睹的女孩還會低頭不敢看未來的喬治?
……嘖。
說不上來什麼緣由,但哈利就是突然有些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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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對了。都光顧著說我自己的事,差點忘了問你是來乾嘛的了。雖然今天是休息日,但如果沒有要事,你也不會親自來我這吧?是有什麼著急事嗎?”
剛才的話題告一段落,喬治一拍腦袋,這才懊悔地記起自己還沒問水月的來意,連忙補救。
“也沒什麼,”水月說,“你之前不是送了我禮物嗎?所以我也準備了一些東西送給你,希望你能喜歡。”
“這有什麼……”看著她稚嫩的臉,喬治連連擺手,“送你禮物也是希望你回頭幫我宣傳宣傳,怎麼還能讓你回禮呢?沒這個道理的。”
“我媽說,收了彆人的禮物就不能不回禮,這是沒有禮貌的行為。”對此,水月的態度非常堅決,但她的語氣也軟了下來,一雙圓碌碌的杏眼專注地仰視著某人的時候總會顯得楚楚可憐:“而且這份禮物我準備了好久的,你不收下它,我這麼久以來的努力可全都白費了。”
如此這番軟硬兼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喬治也隻能接受了。
“好吧,”喬治點點頭,看向水月身後:“這就是你給我準備的禮物?這麼大,你是怎麼帶過來的?”
“減輕重量的魔咒。”水月簡單解釋了一句,便讓喬治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雖然水月對此輕描淡寫,但喬治仍能想象她一個小女孩抱著這麼大的包裹艱難前行的不易。隻是她不願意說,喬治也不好問,隻能按照她的意思打開包裹。
不管裡麵放的是什麼,都要表現出一副很喜歡的樣子……
這樣的主意隻停留在包裝紙散落之前,等真正看見禮物的廬山真麵目後,喬治卻顧不上“表演震驚”了。
“這是……”他湛藍的眼睛描摹著自己所見的一切。
不會認錯,這為了限製小孩拿糖次數而特地做小的瓶口,還有為了容納更多糖果而格外圓潤的瓶身,以及被女孩特地貼在上麵的招聘廣告。
喬治輕聲念道:“招募待遇優厚的兼職——韋斯萊雙子。*”
有多少年沒見過這個名字了?
喬治恍惚間想到。從大戰結束到現在,也快有三年多了吧?時間可過得真快啊。
自從弗雷德意外犧牲後,家裡雖沒特意地避之不談,但也因為怕觸及傷口,準確來說是怕他難過,就連最不願意相信這件事的媽媽,也變得逐漸不在家中提起弗雷德了。
如果說,一開始的他還會捂住自己的耳朵,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發呆一整天的話,那現在的他,卻也已經習慣了回避鏡子裡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他也不會再去追尋那道虛無縹緲的幻影,而是正常地對鏡整理儀容儀表。
……可是,當他的眼睛對上瓶身上,那模糊得隻能看清眉眼的倒影時,腦海裡還是久違又清晰地浮現出故人的笑顏。
喬治對著瓶子發呆,站在一旁的水月也沒有說話,而是安靜地守在他身邊,等他回過神來。
“這是從哪找到的?”喬治開口道,他很意外地發覺自己的聲音有點啞。
“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我有個朋友在那瞧見了,問我這是什麼,我想這是屬於你的東西,就拜托他幫忙找來送你。”水月眼睛都不眨一個地撒謊道,“但這並不是它的完全態。”
“迷障解除。”
她從袍子內側掏出魔杖,指著玻璃瓶念出咒語,瓶中景象瞬間大有不同。原本空空如也的瓶內自下而上地逐漸顯現出藍白相間的細沙,兩隻分彆站在同一條木棍的兩端的木雕小鳥正在瓶內悠悠然地上下翻動又彼此追逐著打轉,就像真的喜鵲一樣自由地飛行在藍天白雲之間。
“我做的木製平衡喜鵲!怎麼樣?”水月說,“雖然沒用什麼高深的魔法,也就是取出來的時候需要用縮小咒把它變小才能從瓶口中拿出來,但這個咒語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大惡作劇家韋斯萊先生。”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屑得裝一裝啊。
喬治感動之餘又有點無奈,雖然從他們剛見麵時,他就能從她製作的飛天小摩托中窺出她的不凡之處,但這個女孩對自己也太實誠了點吧?
哈利騎摩托他還能幫她找借口是從那什麼海格卡牌上取得的靈感,魔法互聯網也可以是家裡大人的發明,但他和弗雷德的守護神都是喜鵲這件事——可是除了D.A.時期的戰友之外都沒幾個人知道的事情啊。
一隻喜鵲會悲傷,兩隻喜鵲會開心(Oneforsorrow,tow&nirth.)*由兩隻木雕喜鵲組成的平衡木,隻有相守一方才能穩步飛行,無論少了誰都不可以。
喬治看向女孩眼底的淺青色,眼裡閃過一絲動容。他低頭淺笑,敲了敲瓶身,說道:“謝謝,我很喜歡。”
水月臉上瞬間綻出燦爛的笑容,但還沒等她樂嗬多會兒,又聽喬治說:“但我覺得可以做得更好。比如把其中一隻小鳥做成叼著糖果的喜鵲,另一隻則是會啄人的壞鳥,然後把它們轉圈的速度調快,如果想吃糖就要看準時機找準目標果斷下手,不然就會被另一隻小鳥啄手!你看這個點子怎麼樣?夠不夠‘惡作劇’?”
水月:“……”
這又是什麼魔法版插木桶玩具啊!而且比插木桶還過分,至少人家隻有一把是壞的,隻要避開那把劍就行了,你這是要所有抓不住糖鳥的人都被壞鳥啄一遍嗎?!
她扶額:
可以,這很韋斯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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