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福先生?你在嗎?”
製藥房的門沒關上,水月剛想敲門,就把這道虛掩的門給輕輕推開了。
“我有些事想求你幫忙……你在乾什麼?!”
映入眼簾的是側對著她的高大身影。馬爾福迎著窗外灑下的日光,一手握拳朝上,一手持刀對準自己的手腕,眼看著就要往下割去……
原本有些害臊而臉紅的水月小臉一下煞白,隻來得及匆忙把黑貓放下,就疾步衝到馬爾福身邊,把他手裡的刀拍走。
馬爾福:“?”
“你彆想不開啊!”
“你是怎麼進來的?”
兩人不約而同地開口說話,愣是沒人聽清楚對方說了什麼。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反應過來的馬爾福臉一黑,惱怒道:“還有,誰想不開了?!”
彆憑空汙人清白啊!
(對!就是這樣!繼續保持,離她遠點!
他就知道自己遇見李就沒什麼好事!
德拉科哼哼唧唧。)
“誒?你不是要……”水月驚訝地望向他的手臂,近看才發現上麵並非空無一物,而是有什麼透明的物體在。
“我在處理透明蟲。”馬爾福察覺到她的視線,順勢解釋道,“這種蟲隻有活剖才有用,放在案板上又會掙紮,我就握在手裡固定它了。”
水月:“噢,原來是在處理藥材啊……”
馬爾福覷了她一眼,“不然還能乾嘛?”
啊這,這就很尷尬了。
見人沒事,水月並不打算解釋自己誤會了什麼,而是尷尬地咳嗽兩聲,轉移話題:“我找你有事……你能幫幫我嗎?”
看著前不久還生機勃勃,打完一場決鬥還有力氣和自己吵架的女孩現在卻變得低眉順眼起來,馬爾福並沒有其他人想象中的解氣,反而皺起眉頭。
(察覺到事情發展好像哪裡不對,德拉科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不會吧?這個“自己”還真要幫李啊?
就算不知道無名之書的事,但她才剛和你吵完架誒!你就這麼輕易答應她嗎?)
“出什麼事了?”
“我撿到一隻貓……它受傷了,我不知道怎麼治它。”
馬爾福順著水月的手勢看向一旁沒有動靜的黑貓,“等著。”
他動作利索地撿起刀,給它重新清洗一遍,快速把手頭的透明蟲處理好後,又在水月期許的眼神下,馬不停蹄地抱起黑貓檢查起來。
“血吸草?”看黑貓昏迷不醒,麻醉的事就省下了,馬爾福拿起鑷子撐開它的傷口。“這種草隻有禁林中部才會有,它是怎麼碰上的?而且這深度,看著得有一天了,它怎麼才來?”
“我不知道……我也是剛才見到它的。”水月緊張道,“怎麼樣?還能救嗎?”
馬爾福轉頭看她,好好欣賞了一會兒女孩的緊張失措後,挑起眉頭慢悠悠地說道:“彆人我可說不上,但你該慶幸你遇上的是我。”
水月也沒空吐槽對方的臭屁了,“誒?”
“血吸草一碰上新鮮的傷口就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吸食傷者的血液,直到對方死亡為止。在此之前,它是不會自己出來的。”馬爾福解釋,“不過透明蟲的血液對它來說吸引力要比普通人強上數倍,你也是幸運,剛好撞上我有透明蟲材料的時候來找我。”
他一邊和水月解釋藥理,一邊熟稔地取出透明蟲的汁液,滴在黑貓頭上,不一會就把裡麵的血吸草吸引出來,而後又眼疾手快地用鑷子揪出,動作乾淨利落地甩在垃圾簍子裡。
整個流程如同行雲流水般流暢,充滿讓人賞心悅目的觀賞感。
“哇!”水月歎為觀止,看向馬爾福的眼神充滿崇拜。
剛還讓她手足無措,心生絕望的事就這樣被馬爾福輕而易舉地解決了,水月覺得此刻的馬爾福簡直充滿了無與倫比的魅力。
這是隻有成熟男人才會有的舉重若輕,現在的馬爾福身上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所見的二年級跩哥的毛躁感。
這就是可靠的大人嗎?愛了愛了。
(德拉科:“……”
這都能拉踩?!
原本看見黑貓無事,見水月安下心來,情不自禁微笑起來的哈利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澄澈的綠眸染上陰霾。
他麵無表情地想到:
噢?愛了愛了?)
“你的前期消炎工作做得不錯,接下來就是等它自己慢慢恢複了。雖然它頭上可能留疤,但你每天給它塗一次白鮮,三天後傷口就該愈合好了。”出於藥師的職責,馬爾福最後給水月交代好病患注意事項後,才目光幽幽地看向一旁聽了好消息隻會傻笑的她,開口問道:“說吧,為什麼會覺得我想不開?”
水月:“……”
救命,這事原來還沒過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