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
當黑色的桑塔納LX開進城北分局的時候,花壇旁邊立即響起了鞭炮的爆破聲。
“劈裡啪啦,劈裡啪啦!”
陸少華和局裡的一些領導,加上刑警大隊、法醫室、技術隊等人,熱烈的鼓起掌來。
一個半月,城北分局連破三樁大案,精神病殺人碎屍案,入室盜竊殺人案,以及這次的大巴車搶劫大案!
這什麼概念?
這讓城北分局露了大臉,一個毫不起眼的分局,一躍成為安南市市局的主力單位。
上午時,陸少華辦公室的電話響個不停,區裡的,市裡的,省廳的,他接電話都接的手軟,溢美之詞聽得他心花怒放。
於是,他趕緊叫人買來兩箱鞭炮,等著出差的老幫菜們回來,便點燃鞭炮,慶祝慶祝。
再有,鞭炮也有驅邪的意思,畢竟外出辦案,這些人手上多少沾點血。
特彆是楊錦文這一次出去,抓捕過程中,他連彈匣都打空了,是城北刑警隊這幾年沒有過的事情。
幸好,他沒有像前幾次那樣把歹徒給擊斃了。
鄭康、徐國良、楊錦文和貓子下車,受到了熱烈的祝賀。
何金波和江建兵還沒回來,他們得陪同溫墨,辦理犯案人員轉交手續。
再有,李天全和雍萬財受了槍傷,沒有大礙之後,才能轉回安南市。
鄭康和徐國良也很激動,畢竟是他們是老人兒,城北分局多少年沒這麼熱鬨過了。
上次還是陸少華當中隊長,老範還沒退休之前,兩個合力抓捕在逃犯案人員,把人扭送回來,也是現在這個情況,受到了分局領導大大的誇獎。
那個時候,鄭康、徐國良像現在的楊錦文和貓子一樣年輕。
就兩字,特麼的青澀!
陸少華幾位領導分彆和他們握手。
“幸苦了,幸苦!”
鄭康一臉平靜,點頭道:“都是陸局領導有方。”
徐國良是一個悶葫蘆,他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除非是他的親閨女,這老家夥是一個女兒奴。
最激動是貓子,當陸少華握著他的手時,他全身都是顫抖的。
“蔣冒同誌,幸苦。”
領導記得自己的名字!
貓子恨不得以頭搶地,感激涕零。
他當即表示:“陸局,我再接再厲,再給分局做貢獻,逢案必破,再創輝煌!”
“好,很好。”
陸少華拍了拍他的手,看向站著筆挺的楊錦文,微微笑道:“你小子!你們何隊在電話裡和我說了,全靠你,所以才能這麼快抓到人,被歹徒搶走的一對耳環,你竟然記得清清楚楚,真有你的!”
楊錦文謙虛道:“都是何隊和我師父帶著我們一起行動的,他們比我辛苦,我隻是運氣好而已。”
陸少華拍了拍他的肩膀,湊近了過去。
周圍的人見到他這個動作,立馬遠離了幾步,紛紛轉過頭去。
“小楊,溫支隊和我在電話裡說過,我們準備提拔你當中隊長,你是想要繼續學習,等累積了經驗,以後再說?還是現在就要?”
這話的藝術成分就很高了。
領導一般這樣問話,那是目的性的。
楊錦文摸不準陸少華什麼意思,但他也有自己心中的想法,當即道:“我想獨立辦案。”
“好,我明白了。”陸少華點頭:“等這個案子塵埃落定,局裡馬上向上麵打申請。
現在是七月份,最遲秋天結束,給你弄一個中隊長,讓你獨立辦案。”
“謝謝陸局栽培。”
“彆謝我,這是你應得的。”
當天晚間。
分局食堂擺了五張大圓桌,準備開一個慶功會。
出差辦案的四個人當然是主角,吃菜敬酒,很是熱鬨。
其中要說誰的酒量最好,當屬溫玲。
這妮子白酒、啤酒混著喝,桌前放著兩個杯子,拇指大的小杯用來喝白酒,一個大玻璃杯喝啤酒。
她為什麼這麼喝?當然是幫著楊錦文擋酒。
這就是主權的宣示了,每次有老幫菜來敬楊錦文的酒,溫玲二話不說,大大方方的舉杯。
“我替他喝,你隨意,我乾了。”
這把眾人看的一愣一愣的,特彆是坐在另一桌的鄒佳慧,又是妒忌,又是佩服。
溫玲酒量非常好,到散席的時候,她沒有一點兒喝醉的跡象,還幫著老範打掃衛生。
楊錦文酒量太差,腦袋有些暈暈乎乎的了。
溫玲沒走,他也不好走。
等忙乎完之後,楊錦文和溫玲走出食堂。
老範落了鎖,從他們背後走過,一邊自言自語道:“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溫玲聽見這話,臉微微一紅。
楊錦文倒是不怎麼在意,迎著夜風,他歎了一口氣。
溫玲轉身,看向他的側臉:“楊錦文,你彆誤會了,我幫你喝酒,是因為我本來愛喝。我成年後,我和我爸一晚上能乾四斤白酒。”
彆誤會?那就是要誤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