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雲歎了一口氣,散發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楊錦文把他們所說的這些情況都記錄下來,然後抬起頭來。
“蔣隊,我問一個問題。”
蔣扒拉拿出煙盒,把香煙遞給給富雲、溫劍,拿給溫玲時,她搖了搖頭。
楊錦文接過來一支,沒有點火,問道:“既然你們查出這麼多問題來,按道理來說,城南分局不查的嗎?”
蔣扒拉吸了一口煙,盯著他,一字一句地回答道:“要是廖隊還在的話,我們肯定查,但大隊長換了人,現在沒這個時間。”
他這話說的很隱晦,楊錦文和溫劍都聽懂了。
“那你們為什麼要私下查呢?”
蔣扒拉和富雲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沒有吱聲。
楊錦文看著自己記錄的情況,其中一個失蹤女孩的名字映入眼簾,秦雪蘭。
他似有所感,立即問道:“前不久,咱們犧牲的那名同誌,叫秦風,他和秦雪蘭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聽見這話,蔣扒拉抽煙的動作微微一滯,眼神惡狠狠地瞪著楊錦文。
富雲咂了咂嘴:“你小子這腦子是怎麼長的?你這麼會聯想?”
“難道不是嗎?”楊錦文眨眨眼:“你們不可能無緣無故去調查這些失蹤女孩,對吧?”
蔣扒拉的眼神變得柔軟了,用手指頭點著他。
“我聽說,你們城北大隊,已經把705大巴車搶劫案的犯案人員全部抓了?”
楊錦文如實告知:“沒有一個漏網的。”
蔣扒拉點點頭:“很厲害。”
說完後,他深吸了一口煙,視線落在桌麵上,語氣低沉。
“你想的沒錯,秦風和秦雪蘭是堂兄妹。我徒弟沒犧牲之前,一直在調查他堂妹失蹤的事情,也是他沒完成的遺願吧。”
“我明白了。”楊錦文點頭:“所以蔣隊和富隊想幫他完成最後的願望。”
“隨你怎麼說。”
蔣扒拉看向溫劍:“溫所,師範學院這邊什麼情況?”
溫劍用手指頭敲了敲桌麵,沉吟半天過後,他道:“最近幾年也有女大學生失蹤的情況,除了其中一個叫竇秋菊的女孩失蹤的很徹底之外。
其他失蹤的女大學生都是有跡可循的,並不像城南衛校女生失蹤的這麼可疑。”
蔣扒拉皺眉道:“這個線索就很明確了,那就是從92年開始,有人專門盯著城南衛校的女生下手!”
富雲向蔣扒拉講道:“要查的話,就要從92年、或者是92年之前開始查。
這個排查力度不小啊,咱們倆哪有這個時間,隊裡也不會允許我們私下調查,老蔣,你說怎麼辦?”
蔣扒拉琢磨道:“老富,這是我徒弟生前做的事兒,我肯定追查到底的,不然我對不起他。
你跟我跑了好幾天,你就彆摻和了,大不了,我先停薪留職,就說下海創業去!
我一定要把這些失蹤案搞清楚!”
“實在不行,我跟你一起停薪留職,秦風這家夥,他生前沒少孝敬我。”
兩個人正低聲商量著,楊錦文開口道:“既然城南大隊不查,那就交給我們城北大隊來查。”
蔣扒拉抬眼看他:“你能做主?”
“隻要我把這個事情給領導說清楚,他們會同意的。”
富雲搖頭:“同意個屁!跨區域調查,陸少華有這個膽子?”
溫玲回答說:“那就找市局,專案專查!”
這時,蔣扒拉和富雲才想起溫玲的身份。
這是溫支隊的獨生女啊,在市局是能說上話的。
蔣扒拉想了想,搖頭道:“那也得搞定城南衛校,他們要是阻攔,就算是市局又不一定能查的了。”
楊錦文深以為然,馬薇薇失蹤,她父母想要去學校要個說法,卻被攆了出來,確實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
他道:“沒屍源就沒法立案,如果我們找到屍源,任何人都彆想阻攔!”
溫玲一拍桌子:“這個辦法不錯!這麼多女生失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可能不留下痕跡。”
溫劍翻了一個白眼:“你彆異想天開了,安南市這麼大,你上哪兒找屍源去?
每年的無名屍這麼多,你都不一定能查出身份來,還找屍源,我看你腦殼有包。”
溫玲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冰冷,像極了準備解剖一具屍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