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挽在裡間看完三皇子,確定性命無憂後出來,快步上前朝著陸妃便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陸妃的頭跟著被打歪,臉上瞬間印出五指印。
她愣了下,接著便是凶狠地瞪著雲挽,“你打我?你憑什麼打我?”
宮人狠狠用力壓住她的肩膀,迫使陸妃無法動彈傷人。
“承暉是你的孩子,你竟也下得去手!”
這是雲挽第一次動手打人,憤怒使她下手時用儘了渾身力氣,此刻後背靠在景宣帝身上,氣得渾身發抖。
“孩子?”陸妃抬起頭,狼狽的臉上露出嘲弄。
“他又不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算什麼我的孩子?我撫養他多年,結果就因為我不是他的生身母親便生了嫌隙,對我愈發冷淡疏離。”
“這樣的白眼狼我留著做什麼?”
她目光遊移,惡狠狠地瞪雲挽:“而這一切,也全拜你所賜!”
“自從你們母子倆進宮後,我便一步步失去權勢、地位,就連承暉他也對你們母子倆親近!”
“我倒是要問問你們母子倆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魂藥?就連陛下也對你神魂顛倒!你到底有什麼好?”
景宣帝一手攙扶雲挽,冷聲開口:“朕的皇後自然是千好萬好,輪得到你來置喙?”
雲挽對她的控訴嗤之以鼻,加害人從不懂得悔恨,隻會從受害人身上找缺點。
“承暉對你疏離當真是因為你不是他生母嗎?你捫心自問有真正把他當成是你的孩子對待嗎?”
小孩子對大人的情緒感知最是敏銳,大人對自己好與不好,真心與否他們其實心裡再清楚不過。
她麵無表情地盯著陸妃,不留情麵道:“你隻不過把他當成爭權奪利的工具,你明知他生性天真,好勝心不強,不喜與人爭,你卻偏要讓他同太子爭,好滿足你的虛榮心,給李氏添堵。”
“你自問對他可有一絲真心?”
下一瞬她語氣篤定:“你沒有。”
否則也不會朝對自己喊了多年母妃的孩子下手,隻為了陷害她滿足自己的私欲。
內心最深處的陰暗麵被最痛恨的人大剌剌揭穿,陸妃臉色難看,嘴唇緊閉。
此時江福盛帶人進來,
“陛下,按照惠嬪娘娘的描述,我們抓到了這個鬼鬼祟祟的宮女。”
身後的侍衛將押在手上的人往前一推,麵容展現於人。
惠嬪驚呼:“小柱子?”
“是你。”
雲挽竟不感到意外:“你扮作宮女在三皇子屋外徘徊是想做什麼?”
小柱子低頭不語。
小德子一腳踹在他身上,又從袖中掏出一支拇指大小的竹筒,向主子解釋:“這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裡麵有一隻蟲子。”
太醫檢查後麵色一變,“此乃斑斕蟲,口器有毒,喜吸食人血,被它咬一口對身子康健的大人來說不致命,但對.........”
景宣帝沉聲:“對什麼?”
太醫:“對本就虛弱的孩童來說,咬上一口必然發燒發熱,且病情凶猛,死亡幾乎就是一兩個時辰的事。”
並且若不細查,大多數人都不會多想,隻要此歸結為風寒高熱。
小柱子身上的斑斕蟲想要對付誰,不言而喻。
“誰派你來的?”
見事情暴露,已無回旋的餘地,小柱子麵色灰敗,如實交代:
“.......是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