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長吐了一口氣,真不知道那天景成單獨來見他父親的時候,麵對的是怎樣的壓抑感覺。
對他,不啻是一種精神折磨吧。
不過白季雨剛才在受刺激的時候,提到的遺言又是什麼呢?
喬沁垂眸想著,因為景成的母親有遺言,所以白季雨連想死的自由都沒有嗎?
如果一個人真的想死,多的是自殺的方式。
所以白季雨是……不能自殺?
喬沁一邊想著,一邊走出了拘留所,一出來,卻意外地看到了白景成就站在拘留所的門口。
更準確地來說,是站在她的車子旁!
“你……怎麼會在這裡?”喬沁詫異地問道。
她特意交代了舅舅,所以應該不可能是舅舅這邊把她今天的行蹤泄露的。
“我在你身邊安排的暗衛,並沒有全撤走。”白景成道,因為擔心她的安危,所以他沒有把暗衛都撤離。
但是也交代過暗衛,若是沒有特殊情況的話,不需要把她的行蹤向他報備。
因為他不希望她有被監視的感覺。
可今天她來了這裡,暗衛那邊還是向他彙報了。
當他趕來的時候,她已經去見了白季雨。
而他,隻是忐忑地站在外麵,心慌得厲害。
如果父親把那天對他說的話,也對沁沁說了的話,如果沁沁知道,他母族那邊可能有精神病遺傳史,那麼她又會用怎麼樣的眼光來看他呢?
“沁沁,你見了……我父親?”白景成遲疑著問道。
“嗯,剛見好。”喬沁看著白景成蒼白的臉色,抬起手捧著他的臉頰,一股微涼的感覺,透過他的麵龐,傳遞到了她的掌心中,“是在擔心我嗎?怕你父親會對我不利,所以特意趕過來的?”
他情不自禁地蹭了蹭她的掌心,眷戀著這份溫暖。
“他有對你說什麼嗎?”他問道。
“說了一些。”喬沁回道。
白景成的神情頓時變得緊張,“他說了什麼?”
“我問他,那天你見他,他對你說了什麼,他讓我自己猜,並沒有告訴我。”喬沁直視著白景成,“不過你那天,已經對我說過他對你說的那些話了,所以我也就沒再追問下去了。”
他垂眸,黑長的睫毛遮掩著他此刻的不安,“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還要見他,你難道不知道他很危險嗎?萬一他和你見麵的時候,對你起了殺心動了手怎麼辦?”
“我都有做準備,我可把我的安全看得很重。”喬沁道,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安危,可不僅僅隻是她一個人的安危。
她說著,身子突然湊近著他,從下方微微仰頭,對上了那雙低垂的鳳眸。
“我見他,是因為自從你見過他之後,就一直很不安,所以我想來弄清楚,景成,你真的沒有什麼彆的想要對我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