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小姐,請進吧。”
聞蘭娜隻覺得雙腳,一下子變得沉重了起來。
不管怎麼樣,她隻是確定一下衛斯年是否沒事而已,就當是報答衛斯年救過她的恩情了。
如果衛斯年到時候需要她出庭作證有人對他下藥的話,她也可以出庭,把自己在洗手間所聽到的一切如實告知。
可就在她腳步踏進包廂,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後,整個人愣住了。
隻見一個中年男人和兩個女人正被衛斯年的保鏢給摁著跪在地上,中年男人一個勁兒地求饒,“衛少,是我錯了,我……我不該起歪心思,做出這種事兒來,我、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想著讓女兒好好安慰安慰衛少。”
“安慰?”衛斯年冷哼,“你們賀家的安慰,倒是有趣啊,竟然是在彆人的酒裡下藥來安慰的?”
中年男人麵色一下子變得無比蒼白,而另外兩個女人,更是渾身瑟瑟發抖。
這樣的衛斯年,讓聞蘭娜仿若看到了那天在彆墅裡,他把傭人以及當年她來求他那天所有參與聚會的人都召集在一起的樣子。
那時候的衛斯年,也是給人這種冰冷、疏離,高高在上的感覺。
不,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現在的衛斯冰冷的同時,仿佛還帶著一種漠視。
就好像漠視著一切,宛若端坐在雲端的人,冷漠又無情地俯瞰著世間的一切。
而他麵前,擺放著一瓶已經開了封的酒。
不過看衛斯年現在的狀態,應該是沒喝這酒。
聞蘭娜不覺鬆了口氣,轉身想要離開。
“怎麼,既然來了,連聲招呼都不打,又要走了嗎?”衛斯年的聲音,冷不丁地響了起來。
聞蘭娜停下了腳步,聽到了身後有腳步響起。
一步一步地……越來越接近。
是衛斯年……走過來了嗎?
她莫名地,竟然有著一種緊張感。
倏然,一股微涼的氣息,仿佛從她後麵籠罩住了他。
“不是說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嗎?那你又為什麼要跑來我這裡?”衛斯年的聲音,冰冷冷地響起。
“我……”她深吸一口氣,轉過身直麵著他,“我在洗手間,聽到了有人要對你下藥,所以就想過來提醒一下。”
“提醒?”他視線落在她的臉上,“不是說不想再和我扯上關係嗎?”
“衛斯年,就算是個陌生人,我也會這樣來提醒!”聞蘭娜鄭重道,“如果隻因為對方和自己沒關係,就明知道會發生糟糕的事情,也不阻止,那才可怕。你身為律師,不會連這種最起碼的正義感都沒有吧。”
正義感?
他眸色微微一沉。
好像很久之前,在他打算要成為律師的時候,也曾經充滿正義感。
但是時間久了,這份正義感在漸漸模糊,剩下的,不過是對每一場官司勝利的渴望。
他的人生字典,隻有贏!
可是在聞蘭娜的身上,他第一次體會到輸了的感覺。
甚至是輸得一敗塗地。
“所以,你是告訴我,你現在依舊還是要把我當成毫不相乾的人,是嗎?”他低聲喃喃。
“是。”她道。
“那如果毫不相乾的人,喝了被下藥的酒,你打算怎麼辦呢?”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