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蘭娜怔怔地衛斯年在她麵前低垂著頭，修長的手指沾著藥膏，一點點地塗抹在她小腿的淤紅處。
他的動作輕柔又仔細，神情專注，甚至會在塗好藥膏後，身子微微前傾，低頭輕輕的吹著藥膏，待藥膏乾一些了，才重新把她的褲管放下來。
這樣溫柔的舉動，甚至讓聞蘭娜有一種好似她和衛斯年交往的錯覺。
“多謝，那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幫了我，我要付出什麼代價了嗎？”聞蘭娜趕緊問道。
他一直沒說要她付出什麼代價，反倒是讓她忐忑不安。
他抬眼盯著她，“你很著急？”
“我不想欠著你人情。”她道。
“所以，為了不想欠我人情，就算是我說要你和我上床，你也願意，對嗎？”他質問道。
她咬了咬唇，沒吭聲。
他苦笑了一下，把手中過得藥膏合上蓋子，放到了一旁的茶幾上，然後突然傾過身子，逼近著她。
“你……你要乾嘛？”她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你不是不想欠我人情，就算和我上床也願意的嗎？那你現在害怕什麼？”他反問道。
“就算……就算你真的要我付出這種代價，起碼也等我傷好一點吧，你不會是現在就要吧。”她沒好氣地瞪著他。
他唇角邊的苦澀更甚。
彆的女人，想和他上床，是為了和他牽扯上關係。
可是她卻是為了不想欠他人情，不想和她扯上關係，所以才要和他上床。
“聞蘭娜，在你眼中，我就是一個這麼卑鄙無恥的人嗎？”他低低地問道。
“我……”她下意識地身子往後縮了縮，想要拉開和他的距離。
他的一隻手卻托住了她的後背，不讓她的身子再往後縮。
“我不是一個喜歡樂於助人的人，但是，我也沒卑鄙到要對一個自己的愛過的人落井下石。”衛斯年緩緩開口道，“如果隻是要女人的身體，對我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可是對他來說，想要的，卻從來不止是身體而已。
“你不是問你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嗎？那好，我現在告訴你！”
他的臉龐靠近著她，鼻尖幾乎抵在了她的鼻尖上。
“衛斯年……”聞蘭娜尷尬地想要彆開頭。
太近了，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龐上，讓她不自在到了極點。
而當她想要把頭往後仰，想要躲開他的呼吸，他的手指，卻又扣住了她的後腦勺，不讓她移動分毫。
“我要你，從來以後，不再和我橋歸橋，路歸路，不再把我當陌生人。”灼灼地黑眸緊緊盯著她，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什麼？”聞蘭娜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人。
他要的……是這個？
“怎麼，不答應嗎？”他薄唇微掀。
“不是。”她愣愣道，“你隻要……我不把你當陌生人就好？”
“對，彆把我當陌生人，不管是人前還是人後，都喊我的名字，而不是衛先生。”他道。
每每當她一口一個衛先生喊他的時候，他都覺得無比的刺耳。
而當年，她總是笑著、撒嬌般地喊著他“斯年”的記憶，也變得越發的清晰了。
聞蘭娜一臉意外，怎麼也沒想到，衛斯年要她付出的代價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