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根本不在乎什麼野豬不野豬的,她最關心的還是大孫子有沒有受傷,兩隻手在劉根來身上捏了個遍,直到確認大孫子好好的,才放下心來。
“根來,你進深山了?”劉栓柱板起了臉。
“沒有,”劉根來急忙否認著,“這野豬是用陷阱抓到的,就在五道嶺那兒,它在陷阱裡蹦的可歡實了,我不敢靠的太近,等它累的不能動了,我才用棍子砸死了,要不,我早回家了。”
“不靠近就對了,野豬可凶了,彆看就這麼點,要是凶起來,幾個人都按不住。”
正在煮飯的李蘭香抻著脖子說了一句,卻把奶奶惹不高興了。
“你還誇他?你就是這麼當媽的?是不是他進深山了你才高興?”
不怪老太太發火,她一直把劉根來當成親孫子,兒子兒媳卻眼睜睜的讓親孫子累病了,幾個月都下不了炕。要在以前,她早就罰跪了,現在不興那一套,她也隻能罵一罵出出氣。
老太太一發火,李蘭香立馬不言語了。
這年頭的婆婆是兒媳婦的天敵,沒幾個兒媳婦不怕婆婆的。挨罵了要敢回嘴,村裡人的唾沫星子能把你淹死。
劉根來沒摻和婆媳倆的事兒,衝一旁的劉敏說道:“二姐,一會兒,你多燒點開水,我跟爹把豬殺了,今晚,咱們吃燉肉。”
“肉,我要吃肉,我要吃好多好多的肉。”一聽要吃肉,小妹劉彩霞歡快的直蹦高。
劉根喜和劉根旺小兄弟倆也都是兩眼一樣,眼睛盯著野豬,嘴裡都是口水。
“你下次注意點。”
劉栓柱擺了一句老子的架子,轉身拎起了柴刀,就要殺豬。
張奶奶一見,立刻笑道:“你要用柴刀殺豬?快算了吧!那刀鈍的給豬刮痧都嫌厚,你等著,我回家給你拿菜刀。”
張奶奶家可不缺做飯的用具,因為她有一個當派出所所長的孝順兒子。
她站起來,把紙包往劉根來手裡一塞,就回家了,沒一會兒,又拎著一把菜刀回來了。
劉根來把紙包遞給李蘭香,挽著袖子就要幫忙殺豬,卻被奶奶攔下了。
“不用你動手,把野豬扛回家肯定累壞了,快坐下歇會兒,讓喜子旺子給你爹打下手就行了。”
“你老實坐那兒,彆來添亂。”劉栓柱也說了劉根來一句。
得,奶奶和爹一塊兒發話,劉根來也隻能聽著了。
他搬了個凳子挨著奶奶和張奶奶坐下,看著劉栓柱殺豬。
菜刀就是比柴刀快,沒幾下,豬頭就被劉栓柱割了下來,就是剝皮有點費勁,但也比用柴刀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劉根來空間裡就有一整套廚房用具,嶄新的菜刀比張奶奶那把還快,但現在還不是拿出來的時候,因為他說不清楚。
等皮剝好了,內臟也被小哥倆收拾的差不多了,劉根來衝劉栓柱說道:“爹,切點肉給奶奶和劉奶奶。”
奶奶沒說什麼,大孫子弄來一頭豬,孝敬她點豬肉也是應該的,張奶奶卻連連擺手。
“我不要,我不要,我家的東西都吃不完,你周叔經常孝敬我。”
“你要是不拿,你那包點心我也不要了,以後,我也不去你家玩。”
對付老太太,這招最好使,他一個半大小子說這種話也符合年齡。
張奶奶一聽就沒敢再拒絕,拉著奶奶的手,一個勁兒的誇著劉根來。
奶奶最愛聽彆人誇她大孫子好,不但沒客氣,還跟著一起誇。
兩個老太太一唱一和的,饒是劉根來臉皮再厚,也聽的有些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