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她才像一個十九歲的女孩。
這時候,一旁的劉栓柱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問著劉根來,“你還沒回答我,你是不是進深山了?”
“是,”劉根來點點頭,“不進深山,哪兒能獵到野豬。”
醞釀了這麼半天,終於能把實話說出來了。
“你個小兔崽子,深山是能隨便進的嗎?再敢進深山,看我不揍你。”劉栓柱立馬嚴肅起來。
李蘭香和劉敏也不再嬉鬨,同樣嚴肅的看向劉根來。
劉根來卻皮了一下,把手往劉栓柱麵前一伸,“把錢還我,大衣也還我,錢和大衣都是我在深山抓到的野豬換的,不讓我進深山打獵,我就不給你大衣和錢。”
“你個小兔崽子,給了我的錢和大衣還想要回去?反了你了!”劉栓柱愣了一下才回過神,差點破防。
“嘿嘿……那你就不能不讓我進山打獵。”劉根來有點賴皮的笑著。
“根來,聽你爹的,以後還是彆進深山了,深山裡多危險,萬一出事了可怎麼辦?”李蘭香拉住了劉根來的手。
“我又不傻,有危險不會跑啊,媽你就放心吧!”劉根來笑道。
“打死強嘴的,淹死會水的,那些獵戶有幾個善終的?”李蘭香還在勸著。
“我又不打一輩子獵,就是趁現在沒事兒,才打點獵,換點東西,讓家裡的日子好過點。”
“都是爹媽沒本事,才讓你這麼點年紀就操持這個家……”李蘭香眼淚又下來了。
“爹,媽,你們不讓我打獵,那我接著去生產隊推車?”劉根來故作正經的問著。
“你敢!”
“可不能去!”
劉栓柱和李蘭香立刻急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大兒子就是在生產隊推車累病的,好不容易病好了,怎麼可能再讓他去推車?
“不去生產隊乾活,那我就隻能進山打獵了。”劉根來笑道:“你們放心,我惜命著呢,不會讓自己有危險,那種瀕死的感覺太難受了,我這輩子都不想來第二次。”
話說到這個份上,知道大兒子鐵了心的要進深山打獵,夫妻兩個就沒有再勸。
“你自己有點數,彆讓我和你媽擔心。”
劉栓柱叮囑大兒子一聲,把錢塞到李蘭香手裡,彎腰拿起了一根黃瓜,背著手出了門。
“你個沒用的東西,就知道吃。”李蘭香嘟囔一句,進屋把錢藏好,又把糧食和蔬菜裝回了大麻袋,一塊放進了裝地瓜乾的大缸,這才匆匆出了門。
“媽,我晚上要吃麵,打鹵麵。”劉根來衝已經走到院門口的李蘭香喊了一聲。
“知道了,媽晚上回來就給你做。”李蘭香高聲回應。
劉栓柱和李蘭香都走了,屋裡就剩下劉根來和劉敏。
劉敏一把捏住了劉根來的臉,“你個小屁孩越來越能耐了,連爹媽都聽你的,二姐以後是不是就管不了你了?”
“二姐,你的手真涼。”劉根來推開劉敏的手,往後退著,一臉的嫌棄。
“還敢躲?看我不揍你!”劉敏揚起手,作勢要打。
劉根來連忙投降,“我聽你的,以後都聽你的還不行?”
從小二姐就最疼她,揍他也是最多,不是血脈壓製勝似血脈壓製。
“這還差不多。”劉敏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轉身出了門,腳步輕快的仿佛要飛起來。
先前,大弟弟說她的親事他做主,她還沒怎麼往心裡去,現在,她決定自己的親事就聽大弟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