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啊周叔,你這是要高升了。”劉根來笑道:“要不要請我吃頓好的,慶祝慶祝?”
“你小子年紀不大,這方麵的嗅覺倒是挺靈敏。”
周啟明越來越覺得劉根來的背景不簡單。
像他這個年紀的半大孩子,要不是接觸多了,怎麼可能隻憑一份報告就能一語道破天機。
他哪裡知道劉根來是穿越來的,實際年紀比他看到的大得多。
“也不看我是誰的侄子。”劉根來順嘴兒就是一個彩虹屁。
周啟明沒搭理劉根來這茬,想了想說道:“有兩個去處,你幫我參謀參謀去哪兒更合適。”
“我哪兒知道這些?”劉根來擺著手,“你決定去哪兒了,告訴我一聲就行了。”
“剛把尾巴翹天上,這就露怯了?”周啟明直接說道:“一個是北關監獄,一個是站前派出所,去北關監獄級彆比去站前派出所高半級。”
劉根來想了想,“你真想聽我的建議?”
“廢話,不想聽,乾嘛跟你說?”
“哪個單位離家近?”
“離家近不近,關係不大吧!”
這年頭都講奉獻,講付出,講為人民服務,周啟明還沒從這個角度考慮工作單位的問題。
劉根來靠著椅子背,仰頭看著天花板。
“周叔,我前段時間大病了一場,幾個月都下不了炕,我以為自己肯定抗不過去了。
躺在炕上的時候,我總在想一個問題,人活這一輩子,究竟是為了什麼?
彆跟我講那些大道理,不到真正生死的時候,永遠不會明白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說說什麼最重要?”周啟明來了興趣。
“親情。”劉根來這一刻的神情半點也不像一個十五歲的半大孩子,“死了死了,一死百了,真到要死的時候,什麼都是浮雲,真正讓你割舍不下的,隻有親情。”
“怪不得你小子剛一好,就給你兩個姐姐都找了工作,原來根兒在這兒。”周啟明笑了笑,站起身,“走,咱們去東來順,你送周叔一個鹿腿,周叔請你吃涮羊肉。”
“那我可得多吃點。”
劉根來裝模作樣的鬆了鬆褲帶,引得周啟明一陣哈哈大笑。
兩人先拐去了國營招待所,周啟明把鹿腿交給了周嬸兒,隨後便帶著劉根來直奔東來順。
什麼年代都有不差錢的,劉根來本以為沒多少人能吃得起東來順,沒想到東來順居然客滿,兩個人等了半個多小時才等到了座位。
指望服務員給你點菜是不可能的,菜單是牆上的黑板,想吃啥自己寫下來,再交給服務員,就這樣,那個服務員還是愛搭不理。
劉根來坐在座位上看著周啟明忙活著,等他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把一瓶茅台酒放在餐桌上了。
“你小子哪兒來的酒?”周啟明抓起茅台就打開了蓋兒。
“兜裡揣著呢。”劉根來一笑,“本來想請你喝酒,結果你請我吃飯,正好,你出肉,我出酒,這頓不算你請,你還欠我一頓。”
“你小子還真是一點虧都不吃。”
周啟明笑罵著,卻見劉根來又從衣兜裡抓出了一把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