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早飯,劉根來跟劉栓柱一起把劉敏送出了村,直到看不見劉敏的身影,劉栓柱才默默的往回走。
劉根來沒跟劉栓柱一起回村,他轉去了五道嶺。
好久沒打獵了,他空間裡除了昨天釣幾十條魚,就剩下三頭鹿和一頭小豬。
之所以這麼久沒打獵,一是他想好好鍛煉鍛煉身體,二是不想跟村裡的狩獵隊碰上。
昨晚,李蘭香非要拉著劉敏一起睡,劉栓柱被趕到了他炕上,爺倆聊了很多村裡最近發生的事兒。
劉根來最感興趣的是狩獵隊撤銷了。
公社氣惱嶺前村打到獵物不上交,就把鄭老擔這個大隊長給擼了,讓民兵連長趙德順接任大隊長。
趙德順也是個有骨氣的人,知道公社的人存了什麼心思,上任第一天,就把狩獵隊撤了。
又是糧食,又是棉衣的,還擔著那麼大的風險,抓到了獵物卻要上交,誰心裡都不舒服,與其如此,還不如不去狩獵,從根上斷了公社的心思。
“五十九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寧肯自己被擼,也不低頭,你等著看吧,到年底選舉,他還是大隊長。”
劉根來到現在還記得劉栓柱說這話時的語氣。
想想也是,以鄭老擔在村裡的威望,真要翻臉,劉老頭就是再耍橫,也護不住那隻老母雞,他隻是不想跟劉老頭計較而已。
翻過五道嶺,進入深山,劉根來路過那排陷阱的時候,遇到了苟旺財。
這家夥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他是要守溝待豬嗎?
劉根來暗笑著,正要走過去,苟旺財顛兒顛兒的追了過來。
“根來,聽說你二姐昨天回來了?”
“咋的,你還想當我二姐夫?”劉根來笑看著這家夥。
“彆開玩笑了。”苟旺財撓撓腦袋,“你二姐現在可是城裡人,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我哪兒配得上她?”
“那你提她乾啥?”劉根來遞給他一根煙。
能說出這句話,說明這家夥還有點自知之明。
“嘿嘿……這可是好煙,”苟旺財點上煙,狠狠吸了一大口,“我想跟你說,以前都是我不對,有啥做錯的地方,你彆往心裡去。”
“你怎麼忽然大徹大悟了?”劉根來打量著家夥。
“麻蛋,彆提了。”苟旺財重重歎了口氣,“以前,聽說你抓到那麼多野豬,還以為很容易,現在才知道想抓個野豬有多難,最操蛋的是,好不容易抓到了野豬,還得往上交,想說理都沒地方。”
這是跟我共情了。
劉根來笑了笑。
“彆上火,總有辦法的,公社的人又不能總盯著你不是?”
“隻能碰運氣了。”苟旺財又歎了口氣,“我都守了三天了,彆說野豬,連個豬毛都沒看見,你說,我咋就沒你那麼好的運氣?”
“你咋不說你沒跟我一樣死過一次?”
“這就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吧,比不了,比不了。你進山小心點,遇到危險趕緊跑。”苟旺財搖搖頭,又回到大石頭後麵藏著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我是掛逼好不好?
沒有空間,我想抓到野豬,也隻能跟你一樣守溝待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