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局啊!”馮偉利興趣更濃,“市局我也有認識的人,說說他叫什麼?”
你想打破砂鍋問到底還是咋的?
都這麼大年紀了,還那麼好奇。
劉根來腹誹著,嘴上說道:“我乾爹不讓我說。”
馮偉利笑了笑,“有啥怕人的,我不也一把年紀了,也啥都沒混上嗎?你去跟他說說,讓他想開點,當官不一定好,還是在下麵自由。”
這是以為石唐之是怕丟人才不讓說的。
劉根來暗笑著。
我乾爹是怕說出來嚇著你。
“馮大爺,你乾了多少年公安了?”劉根來來了個反客為主。
“我呀,”馮偉利摸了摸他的禿頂,“我吃這碗飯都吃了十多年了。”
十多年?
那豈不是說,解放前,馮偉利就是偽警?
劉根來也來了興趣。
“馮大爺,我聽說四九城的公安都是從部隊上下來的,你咋還能乾公安?”
“你說的對,可他們剛下來,人生地不熟的,總得需要個熟人幫忙吧!”馮偉利笑了笑,“我乾偽警的時候沒乾啥壞事兒,就把我留下來了,一直乾到現在。”
“看出來了,馮大爺你有顆紅心。”劉根來豎了豎大拇指。
原本他還奇怪,馮偉利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在基層混,鬨了半天,他還有這段黑曆史。
“那是,馮大爺可是老資格,咱們所裡就沒有比他資格還老的。”齊大寶把椅子搬回去了。
三個人正聊著,金茂到了。剛喝了口水,他就衝劉根來招招手,“走,跟師傅巡邏去。”
“師傅,咱們晚上要出差,白天就少巡邏兩圈吧!”劉根來這個愁啊,金茂就不知道累嗎?
“晚上是晚上,白天是白天,晚上出差又不耽誤白天巡邏。”金茂正了正帽子,“你要是累了,晚上上了火車,就早點睡覺。”
“你們要去哪兒?”馮偉利問道。
“島城,當幾天乘警。”金茂一邊回答,一邊朝外走著。
“不是吧?”齊大寶看了一眼金茂的背影,目光又落在劉根來臉上,“根來,你是不是得罪所長了,剛一來,就給你安排這麼累的活兒。”
“我也想知道,要不,你幫我問問?”劉根來戴上帽子,跟上了金茂。
他就是再不想巡邏,師傅的話也不能不聽。
臨近年根,站前廣場的人一天比一天多,許多人都是穿的破破爛爛,還拖家帶口。
沒有介紹信沒有車票的人是進不了候車大廳的,這些人都集中在站前廣場,遠遠望去,到處都有。
沒買到火車票還好,要是連介紹信都沒有,那就是盲流了,站前廣場也不讓盲流久留,他們都會被遣回原籍,等待他們的是啥命運,隻有老天知道。
好在他跟金茂的任務隻是巡邏和應對突發情況,檢查這些人介紹信的是另外幾個辦公室的人,要是成天跟盲流打交道,劉根來可沒那個耐性。
走出站前廣場,往附近幾條街巡邏的時候,劉根來快走幾步,追上了走的飛快的金茂。
“師傅,我師娘是乾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