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根來暗讚了一句,順著導航地圖往前找著。
張富貴說下山得一天時間,劉根來根據他的方向和速度很快就在地圖上找到了幾個相距不太遠的村莊。
再一看村莊名,他就知道了張富貴要去哪兒——張家村。
劉根來對張家村沒多大興趣,他感興趣的是五六裡外的另一個村——李家堡。
如果沒有意外,那個李瞎子就是這個李家堡的。
跟足有二百多戶五個生產隊的嶺前村不同,這兩個村子都不大,看房子,一個村也就三四十戶,勉強能夠一個生產隊。
東北還真是個好地方,人少地多,一人得分好幾畝地,照理說不該吃不飽飯,可張富貴咋沒吃的?
有心問問,又覺得不合適,劉根來就沒吱聲,一直默默地跟著。
下山並不都是下坡,也有不少上坡路,這時候,張富貴一個人拉著雪爬犁就有點費勁了。
劉根來想去幫一把,剛抓住繩子就被張富貴推到一邊。
“彆搗亂。”
“我是幫你忙,又不是搶你的野豬,你怎麼好賴不分?”劉根來嘟囔著。
“你還是省點兒勁兒吧,還要走大半天呢,你能自己走出大山就行,彆讓我連野豬一塊兒拉著。”
走了這麼遠的路,張富貴說話都在喘著粗氣,明顯是累的不輕,但就是不用劉根來幫忙。
瞧不起誰呢?
累死你算了。
劉根來腹誹著,沒再搭理張富貴,對他的評語又加了一句——強種。
快到中午的時候,劉根來有點累了。
同樣的路,要是邊玩兒邊走,可能還不覺得累,就像女人逛街,走一天都不帶累的,可要是專為趕路,很容易就累了,就像跑八百米的那些女生,一個個的就跟死過一回似的。
劉根來就是這樣,他光走路都累了,張富貴肯定更累,可這個強種一路都沒歇息,直到拉著雪爬犁翻上一個土坡,才喘著粗氣,一屁股坐了下來。
“歇一會兒吧,等氣兒喘勻了咱們就走,一口氣走回村。”
“你不吃點東西補補體力?”劉根來同樣一屁股坐了下來。
“我中午都不吃飯,堅持堅持,回家就有飯吃了。”張富貴看了一眼山外的方向,臉上帶著笑容。
這是在麻醉自己呢!
張富貴望梅止渴,劉根來可不想畫餅充饑,他從空間裡拿出兩個冷饅頭,丟了一個給張富貴。
“這麼大的饅頭!你哪兒弄的?”張富貴兩個眼睛瞪得溜圓,都忘了喘粗氣了。
“我帶的乾糧。”劉根來咬了一口。
這倆饅頭是他上火車的時候,故意在外麵放著的,為的是掩人耳目,他吃的都是放在空間裡的熱饅頭。
這會兒拿出來,隻是有點涼,並沒有被凍硬。
張富貴看了看饅頭,又看了看劉根來,“你貼身放著的吧?”
“吃吧,問那麼多乾嘛?”劉根來大口吃著饅頭,又累又餓的時候,乾吃饅頭也香。
“那我就跟你不客氣了。”
嘴上說著不客氣,張富貴卻沒吃,用之前包著棒子麵的紙把饅頭包起來,揣進了懷裡。
“你不餓?”劉根來看了他一眼。
“我回家再吃。”
真是個強種。
餓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