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死了野狼?”王飛虎看向張富貴。
張富貴正懵著,王飛虎一問,他又緊張了,急忙連連擺手,“不是,不是,不是我,我去的時候,那人已經死了,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到底怎麼回事?”王飛虎又問著劉根來,兩道濃眉快鎖一塊兒了。
“王團長。”劉根來改了稱呼,掏出一根煙,遞給了王飛虎,“張富貴是個退伍傷殘軍人,過的本來就不容易,還領養了四個戰友的孩子,日子就更苦了。”
劉根來沒有把話說透,到了王飛虎這個級彆,也不需要說透,稍稍點一下,他就能明白。
王飛虎點上煙,略一思索,便轉身問著張富貴,“你退伍前在哪個部隊?”
“報告首長。”張富貴拖著那條殘腿打了個立正,“原六十三軍一八八師四五三團三營九連二排六班班長張富貴向您報告!”
“六十三軍……鐵原阻擊戰!”王飛虎麵色一肅,同樣立正,朝張富貴敬了個軍禮。
“首長還記得我們。”張富貴眼圈泛紅,聲音哽咽,“那一戰,我們九連就活下來七個人……”
“你們都是英雄。”王飛虎握住了張富貴的手,用力搖了幾下,轉口說道:“你知道野狼的屍體在哪兒嗎?”
“知道。”張富貴點點頭。
“好,你等著,我先去找局長彙報,等我回來,你倆就一塊帶我去。”
王飛虎拍拍張富貴肩膀,拿著野狼的證件,匆匆出了門。
王飛虎剛走,劉根來就站了起來,探頭探腦的朝走廊裡看了一眼,回頭衝張富貴說道:“我有事兒先走了,你在這兒等他。”
“你彆胡鬨,什麼事兒能有這事兒重要?”張富貴一聽就急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是屍體在哪兒,帶路還用倆人?”劉根來回了他一句,就溜出走王飛虎辦公室。
張富貴想抓住他,可他一瘸一拐的,哪兒有劉根來跑的快,還沒等他追出幾步,劉根來就跑下樓了。
“這個混小子。”張富貴氣鼓鼓的罵了一句。
他又不傻,當然知道劉根來是想幫他,但他也有自己的傲骨,不是他的功勞,他絕不會冒領。
可劉根來溜了,他就是再不樂意,也得留下來。
總不能沒人給公安帶路吧!
……
出了公安局大門沒多遠,劉根來就放出了挎鬥摩托,一路騎著回到了張家村。
給公安帶路?
他的時間多寶貴,怎麼能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兒上?
四個孩子都不在家,估計不是打柴,就是去送奶糖了。
東北人都貓冬,這個季節生產隊不會開工,劉根來就放心大膽的在張富貴家裡的糧缸放了些玉米麵。
金黃金黃的,足足上百斤,應該足夠他們一家人熬到開春。
放好糧食,劉根來又打開導航地圖,直奔五六裡外的李家堡。
叫堡的地方一般都地勢險峻,李家堡也一樣,整個村子三四十戶人都在半山腰上。
也就是現在,東北人少,再過些年,等闖關東的人都來了,這些村子的人數起碼要翻幾倍。
把摩托車收進空間,劉根來隨意敲開了一戶人家的院門,打聽到了李瞎子家的位置。
劉根來就怕李瞎子進山打獵了,像他這種能獵到老虎的老獵手一進山往往都是好幾天。
要是趕上李瞎子進山,他這趟就白來了。
萬幸,李瞎子在家,這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眼睛裡透著算計和精明,如果劉根來不穿著公安製服,又操著外地口音,就他這點年紀的半大孩子,估計李瞎子都不會讓他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