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也沒啥像樣的化妝品,說是化妝,其實就是用一根不知道什麼樣的筆在畫著眉毛。
那姑娘聽到身後的動靜,轉過身,見到兩個公安,滿臉都是錯愕。
“你們找誰?”
“你們站長在嗎?”呂梁開門見山。
“我們站長出差了,晚上才能回來。”姑娘答道。
“他去哪兒了?”呂梁又問。
“領導去哪兒了,我一個當小兵的哪兒能知道?”姑娘有點不耐煩,又把身子轉了過去,繼續畫著眉毛。
還挺傲嬌?
劉根來從鏡子裡看著那姑娘。
除了眉毛,嘴唇兒也紅的鮮豔,應該也是化了妝。
現在估計也沒唇膏,她用的多半是紅紙,含在嘴唇上抿幾下,紅紙上的顏色就會沾到嘴唇上。
“你們站長的辦公室在哪兒?帶我去看看。”呂梁微微皺了皺眉頭。
“我一個廣播員怎麼會有站長辦公室鑰匙?你想看站長辦公室,還是等他回來吧!”姑娘還在畫著眉毛,明顯是不想搭理呂梁。
“這是工作,請你配合。”呂梁耐著性子。
“我都說了我沒鑰匙,你沒聽到嗎?”姑娘的臉一下耷拉下來,“我很忙,沒空理你們,你們要是沒彆的事兒,就走吧!”
“這幾把鑰匙是哪兒的?”呂梁指著鏡子旁邊的一個鑰匙串。
“你管的也太寬了吧?”姑娘轉過身,橫眉冷對,“你們走不走?不走我就叫廠裡的保衛了,兩個大男人欺負我的女的算什麼本事?”
我去!
這是把自己當公主了?
劉根來才不慣她毛病,掏出手槍,哢哢一下把子彈上膛,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姑娘的腦袋。
“我們在調查一個殺人案,一再阻撓辦案,我懷疑你就是殺人凶手,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我……我沒殺人,你……你彆冤枉我。”
可能是第一次被槍指著,姑娘嚇得花容失色,要不是屁股下麵坐著椅子,她能直接癱在地上。
“我再問你一遍,你們站長去哪兒出差了?”劉根來繼續用槍瞄著她。
“津……津城。”那姑娘哪兒還敢隱瞞?
“你確認?”
“我把他送上的火車。”
“他今晚幾點回來?”
“他沒說,就說是今晚。”
劉根來看了呂梁一眼,示意他沒什麼好問的了。
“打開你們站長辦公室,立刻,馬上!”呂梁厲聲吩咐著。
“我開,我開。”
姑娘哆嗦著拿起那串鑰匙,小跑著來到一扇上鎖的房門前,熟練的從那串鑰匙裡拿出一把,手卻哆嗦的好幾下才把鎖捅開。
呂梁當先一步推門走了進去。
站長辦公室裡的陳設很簡單,一套辦公桌椅,一個立櫃,還有一個雙人沙發。
沙發是皮質的,一看就些年頭,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沙發上有一條紅色絲巾。
這年頭,絲巾可是稀罕物。
再一看姑娘那緊張的神色,劉根來立刻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