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乾嘛?”秦壯沒聽到劉根來跟那二爺說的啥。
“有好事兒。”劉根來沒解釋,轉身就走。
秦壯有點心裡沒底,快步追上來,一把拉住了劉根來,“你不是想溜吧?”
“溜你個頭啊!這活兒是咱倆的,我能把你一個人留這兒?”
“那你說清楚了,你到底想乾啥?”秦壯還是不撒手。
“敗給你了。”劉根來斟酌著說辭,“昨兒個,我進山打獵,打到了一頭小野豬,本來想在巡邏的時候,找個國營飯店賣了,結果被所長派了這麼個活兒。
我就想著把那頭小野豬拿過來烤著吃了,給那個那二爺分幾塊肉,讓咱們用幾天那個小房子,咱倆就不用再外麵乾杵著了。”
“真的?!”秦壯兩眼一亮,“你把小野豬放哪兒了?”
“你咋啥都問?”劉根來有點不耐煩了,“趕緊撒手,再不撒手,野豬拿來也沒的份兒。”
“白給我吃啊?”秦壯還是有點不相信。
“對,你就是白吃。”劉根來猛一甩手,甩開秦壯,大步離去。
秦壯沒再追上去,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衝著劉根來的背影嚷嚷著:“你才是白癡!”
唰!
下棋的,看下棋的,幾雙眼睛同時朝秦壯看來。
秦壯被看的渾身不自在,扯著嗓子嚷嚷了一句,“看什麼看?好好下你們的棋。”
沒人搭理他。
幾個遺老遺少都把他當成了空氣。
秦壯也覺得沒趣,嘴裡嘟囔著,掉頭進了大雜院。
他剛一走,幾個遺老遺少就來了精神。
“神氣什麼?不就是個捕快嗎?要在以前,給我提鞋都不配。”
“見到咱們,他得跪下來磕頭。”
“那二爺,那個小捕快跟你說什麼了?”
那二爺沒吱聲,看了一眼劉根來消失的方向,琢磨了一會兒,轉身回家了。
他也沒生火,打開門往炕上一躺,又把手抄起來了。
“我倒要看看那個小公安……小捕快是不是耍我?”
……
劉根來回到派出所就把挎鬥摩托開出來了,他沒急著回去,而是先去了一趟國營飯店,找牛大廚要了點燒烤用的調料,這才回到了那個大雜院。
這一來一回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秦壯等的都懷疑劉根來是真開溜了,直到聽到挎鬥摩托的動靜,懸了半天的心才落了下來。
那二爺等的也有些心焦,見劉根來終於回來了,實在沒忍住,便抄著手出了門。
劉根來把裝著小野豬的麻袋往那二爺腳下一扔,又一指那個窗戶對著東院的小房,說道:“這房子借我們用幾天,你要是願意,就把這頭野豬收拾了,豬雜豬蹄子豬尾巴都給你,再生堆火把野豬烤了,我分你個豬腿,你要是不願意,我就把野豬拿走了。”
那二爺打開麻袋口看了一眼,“我要一整條後腿。”
“沒問題。”劉根來笑著點上了一根煙。
那二爺從腰裡解下一把鑰匙丟給了劉根來,又把小野豬從麻袋裡倒出來,開始忙活。
劉根來又把鑰匙丟給了秦壯,“看看屋裡啥樣,該收拾就收拾收拾,你總不能真白吃吧?”
“有肉,白吃就白吃。”
秦壯也顧不得跟劉根來鬥嘴了,屁顛屁顛的拿著鑰匙打開門,收拾屋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