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劉根來剛起床,就去了廚房。
他想去做點早飯。
石唐之晚飯不在家吃,早飯總得在家吃吧!
到廚房一看,石唐之已經在忙活了。鍋裡燉著稀飯,餐桌上擺著切成絲的鹹菜和熱好的雜和麵饅頭。
“乾爹,你起這麼早啊!”
“上了年紀,覺就少了。”石唐之掀起鍋蓋,用勺子攪了兩下稀飯,撇了一點嘗了嘗軟硬,又把鍋蓋蓋上了,“時間還早,你接著睡吧!等飯好了,我叫你。”
“醒了就睡不著了。”劉根來遞給石唐之一根煙。
石唐之接過來,從灶膛裡夾出一塊煤給自己和劉根來都點上了,“以後,你不用起這麼早,早飯我來做。”
“那我就等著吃現成的了。”
讓石唐之給他做早飯,他是一點壓力也沒有——他是真起不來。
……
剛上班,周啟明又把他喊過去了。
劉根來還以為又有啥事兒要跟他交代呢,結果,他剛坐下,周啟明就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摞鞋墊兒。
“這是你周嬸兒給你做的,你成天巡邏,用得著。”
“所長,周嬸兒是誰?”劉根來皮了一下。
周嬸兒給他做的鞋墊是用縫紉機砸的,密製緊實,邊兒還鎖好了,一看就是很用心。
“你過來,我告訴你。”周啟明勾了勾手。
劉根來往椅子背上一靠,一拍額頭,恍然道:“我想起來了,是周嬸兒啊!所長,你替我謝謝她,我正好沒鞋墊兒鋪了。”
“你個小兔崽子就是欠收拾。”周啟明笑罵著,“你又是送野豬,又是送水果的,你周嬸兒有點過意不去,專門跑鄰居家借了縫紉機,給你紮的鞋墊。”
周啟明不說,他都快忘了上次給周啟明送小野豬的事兒了。
周啟明沒給他錢,他還以為那事兒就這麼過去了,敢情周啟明一直都記著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一頭小野豬而已,周啟明要真給他錢,他還真不想要,扯來扯去,反倒不好了。
周啟明可能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沒跟他提錢的事兒吧!
“嘿嘿……那我就收著了,等鞋墊踩壞了,我再跟周嬸兒要。”劉根來把鞋墊踹進口袋。
“你倒是不客氣,”周啟明笑罵一句,頓了頓,又說道:“你自製的花露水還有嗎?我用著挺好使的,家裡蚊子多,你周嬸兒有點怕咬。”
我說咋送我鞋墊呢,鬨了半天,在這兒等著呢!
那是蚊子多怕咬的事兒嗎?
周嬸兒怕是被你這隻大蚊子咬上癮了吧!
“還有不少呢!”劉根來憋著笑,“周嬸兒想要多少?十斤夠嗎?”
“要不了那麼多,一兩瓶就夠了。”周啟明擺擺手,又加了一句,“蚊子能有多少?”
是蚊子腰軟了吧?
劉根來差點沒憋住笑。
“行,明天一早,我就給你拿來。”
“彆拿太多,兩瓶就夠了。”周啟明又重複了一遍數量。
“知道了。”劉根來點點頭,心裡卻在琢磨著到底拿多少。
兩瓶就兩瓶吧!
他倒不是怕把周啟明給累著,他是怕一次拿太多,萬一把周啟明累趴下,不再接著喝了,剩下的酒不就成了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