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瓶蓋咋辦?”
“笨死了,隨便找兩個蓋上去不就完了?”劉根來嫌棄道。
“能蓋嚴實嗎?”石蕾有些猶豫。
白酒瓶蓋跟後世的啤酒瓶蓋一樣,就是帶齒輪的金屬蓋子,開蓋的時候,用牙一咬就變形了,蓋上也容易漏水。
村裡人用酒瓶裝醋裝醬油,還有下地帶水的時候,都是用塊苞米葉子卷吧卷吧塞上,隻要不倒就不漏。
“沒事兒,用繩拴著掛脖子上,水撒不出來……還是我來吧!你去帶著你的花露水,山裡蚊子可不老少,彆忘了拿子彈。”
劉根來進屋的時候,就聞到了花露水的味道。
下了兩場雨,鄉下的蚊子就多了,家裡又沒窗網,晚上睡覺不抹點花露水,就等著喂蚊子了。
綁瓶子是個細活,石蕾從來沒乾過,又是黑燈瞎火的,劉根來乾脆自己乾。
等他把瓶子弄好,石蕾也出來了。
家裡沒燈,石蕾找子彈、找花露水用了不少時間。
“你先抹點。”一出門,石蕾就把花露水遞給劉根來。
“我有,你自己用吧!”
劉根來有點聞不慣花露水的香味兒,他把兩個係好的瓶子遞給石蕾,“掛脖子上,走路穩當點,彆淬了,沒水可進不了深山。”
“淬不了。”石蕾把繩子往肩膀上一搭,兩個酒瓶一前一後,走的再快也碰不到一塊兒。
還挺聰明的。
“走吧!”劉根來招招手,帶著石蕾朝外走著。
到了院子南牆根下,劉根來腳步頓了頓,還是沒停,直接出了院門兒。
牆根下放著劉栓柱紮好的擔架。
紮擔架用的是草繩,草繩最怕曬,時間長了一碰就酥,南牆根兒下陽光曬不到,劉栓柱就把擔架放這兒了。
跟石蕾一塊打獵,打到野豬肯定要抬出山,劉根來本想帶著擔架,再一想,還是算了,石蕾細胳膊細腿的,抬著擔架肯定走不了那麼遠的路。
還是想彆的辦法吧!
這會兒,村裡人都睡下了,家家戶戶都是黑燈瞎火,天上隻有小半個月牙兒,不怎麼亮,兩個人摸黑出了村。
剛進五道嶺,石蕾就掏出了一個手電,吧嗒一下,照亮一大片。
“把手電關了。”劉根來急忙把眼睛閉上了。
“咋了?”石蕾不解。
“你先關上。”
“事兒真多。”石蕾嘟囔一句,關上了手電。
這瘋丫頭啥都不懂,就是膽兒大。
“在夜裡打獵,你得讓你的眼睛適應黑暗,你打個手電,獵物老遠就能看到,還不早跑了,你還打什麼?”
“這不還沒進深山嗎?等進深山我就關了。”石蕾還有點不服。
“那時候再關就晚了,你的眼睛已經適應了強光,遇到獵物你也看不到,萬一被狼盯上了,你都不知道狼從哪個方向來,槍法再好也隻能等死。”
進山打獵可不是鬨著玩兒,劉根來就怕他上班的時候,石蕾一個人偷偷進山,便一改平時調侃戲謔的語調,每一句都很認真,就像一個帶徒弟的老師傅。
“好吧,聽你的。”石蕾吐吐舌頭,變得認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