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根來沒再回簋街,直接去了那家他熟悉的鴿子市。
老玻璃和老侉子要是缺糧,早就找他了,沒找他就是不缺,劉根來可不想主動湊上去。
他主動用糧食換古董和他們想用古董換糧食完全是兩個概念。
虧本買賣劉根來可不乾。
至於肉,這麼熱的天還是算了吧,那幾個老貨說不定還會跟他拿喬——天熱,肉放不住,不換跟他們換就得臭。
劉根來不想跟他們玩心眼,打嘴仗。
到了鴿子市,劉根來直接找到了票販子。
“老哥,你又有日子沒來了,咋了,煙酒斷頓了,才想起我?”
劉根來剛蹲下,票販子就跟他開著玩笑。
“凳子拿給我,還做大生意呢,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劉根來指著放在躺椅旁邊的凳子。
“不是想讓你自己拿嗎?咱倆這麼熟,到我這兒,你還不跟到家一樣?”票販子還挺有說辭。
他起來拿凳子的時候,抬了一下腳,被氣死風燈一照,劉根來看清了他的鞋子,頓時心頭一動。
“你這是啥鞋?”劉根來接過凳子,坐了下來,甩手丟給票販子一根煙。
“你還真問著了,這是今年剛出的涼鞋,”票販子把腳往前伸了伸,“看看,不錯吧!我有票,你要不要?”
“是挺不錯的。”劉根來點點頭,又問道:“這鞋是啥做的?”
票販子腳下穿的是一雙老式的塑料涼鞋,在他前世的記憶裡,這種塑料涼鞋八十年代才盛行,沒想到居然現在就有。
“我這是塑料的,還有布的,一共兩種,票價也不一樣。”票販子拿起一塊抹布,在鞋上擦了擦,一副愛護至極的樣子。
顯擺個蛋。
有本事在懷裡抱著。
“這鞋好買嗎?”
劉根來想給家人一人買一雙。他自己肯定用不著,成天巡邏,這鞋抗不抗造先不說,一看就磨腳。
“不太好買,很缺貨,排隊也不一定能買到,我能買到是有內部消息。”票販子又顯擺了一把。
“買不到,你還說的這麼熱鬨?”劉根來嫌棄道。
“彆人買不到,老哥你還買不到嗎?”票販子激了一下劉根來。
劉根來沒吃他這套,“把甲級酒票甲級煙票都拿來,我給你清了。”
“你不要鞋票?”
票販子把早就捆成一摞的兩種票據遞給劉根來。
“我才不穿這破玩意。”劉根來把自己的腳往前伸了伸,腳上是一雙嶄新的三接頭皮鞋。
這是他剛剛換上的,還沒走出褶呢!
成天巡邏,劉根來怎麼可能隻有一雙皮鞋?萬一壞了咋辦?所以,他空間裡隨時都有一雙新的備用。
票販子不顯擺他的涼鞋,他還不換新的呢!
“講究。”票販子豎了豎大拇,“穿皮鞋才叫有身份。”
“甭廢話,趕緊算賬,你誇的再天花亂墜,我也不會多給你一分錢。”劉根來直接把票販子的包拿了過來,找著有沒有需要的票據。
現在的票據種類還沒到喪心病狂的程度,加起來也不到一百種,還比較容易找,再過幾年,就要翻上好幾倍了。
票販子很快就把錢算好了,湊到劉根來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前兩天,又有人來用野豬換糧食。”
“他們換到了嗎?”劉根來心頭一動,不會是他和石蕾打獵那晚碰到的那兩撥人吧?
“沒人跟他們換,他們連著來了三天,都白來了。”
“三天?那肉不早就臭了?”
“沒有,”票販子擺擺手,“他們拿來的是活野豬,那野豬老慘了,渾身上下都是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