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瘋丫頭是想去玩兒吧?
找啥借口?
還幫老師買家具……我都信了。
轉念再一想,劉根來還是決定帶石蕾去鴿子市逛一逛。
這瘋丫頭想辦的事兒,九頭牛都拉不住,進山打獵就是明證,他要是不帶她去,她肯定自己去。
人可比野獸危險多了。
石蕾性子再野也是個女孩兒,劉根來可不放心她一個人去鴿子市。
萬一被壞人盯上,石蕾就算不死,也會脫層皮。
“好,我帶你去。”
“去哪個鴿子市?”石蕾兩眼一陣放光。
“我哪兒知道?”劉根來一攤手,“反正我去的鴿子市又小又偏,肯定沒家具。”
你不是用買家具當借口嗎?那我就用家具堵你的路。
劉根來可不想暴露他和票販子的關係,他換那麼多甲級酒票乾什麼根本沒法解釋。
“你不知道我知道。”石蕾神秘兮兮的說道:“我聽說東街有個鴿子市,還挺近,離咱家也就幾站路,騎自行車不用半小時就能到。”
連點兒也踩好了,要不是剛才話趕話說到了鴿子市,石蕾還真有可能自己去。
這瘋丫頭膽兒咋就那麼大呢!
“那就去這個鴿子市吧!”隻要不是他常去的那個鴿子市,去哪兒對劉根來都無所謂。
“那就這麼說定了,等爹媽睡著了,咱們就走。”石蕾躍躍欲試。
我咋感覺自己上賊船了?
“彆忘了給我買收音機。”出門的時候,劉根來又叮囑了一句。
“知道了,真囉嗦。”石蕾不耐煩的嘟囔著。
劉根來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石唐之送那個中年人出門,中年人兩眼紅彤彤的,哭的還挺慘。
石唐之握著他的手,安慰道:“你放心,你的事我不會不管,你要相信黨,相信政府,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這是被冤枉了,怪不得哭成這樣。
劉根來對那人如何被冤枉沒興趣,默默地陪著石唐之把那人送走。爺倆剛回到廚房,柳蓮就問道:“這誰啊?咋還找到家裡來了?”
“你還記得林岩石嗎?”石唐之往餐桌旁的椅子上一坐,歎了口氣。
“林岩石?”柳蓮想了想,“記得,他不是手下的營長嗎?打淮海的時候犧牲了,這一轉眼都十多年了,多好的小夥子……”
柳蓮說著說著,眼圈也紅了。
“這人是他哥。”石唐之又歎了口氣,“他叫林大海,因為把房子租給了一個特務,被牽連了,工作沒了,房子沒了,連孩子上學都成了問題,他在老家求告無門,就想到了我。”
“這種事兒可不好辦。”柳蓮眉頭皺起。
“不好辦也得辦。”石唐之目光閃爍,“他弟弟是我的兵,是烈士,烈士家屬遇到困難,我要是不管,怎麼對得起那些為國捐軀的烈士?”
“是得管。”柳蓮點點頭,又道:“我記得林岩石好像是福省的吧?”
“嗯。”石唐之也點點頭,“我在福省也有老戰友,打個電話讓他關照一下,林岩石的事兒是很嚴重,應該沒問題。”
石唐之說的輕鬆,劉根來卻聽出了他話裡的無力。
福省可是前線,對敵特的管控尤為嚴格,他人又在四九城,想幫那個林大海脫罪,恐怕沒那麼容易。
要不,找個機會去福省玩玩,看看能不能幫到乾爹?
劉根來的心思活泛起來。
他可是有日子沒出去玩了。
吃完晚飯,劉根來正躺在床上吹著風扇看小說,窗戶忽然被敲了兩下,扭頭一看,是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