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張。”中年人答道:“你呢?”
咋不說免貴?
還把自己當大人物了。
“我免貴姓劉。”劉根來特意加了個免貴。
“嗬嗬……”中年人笑了笑,明顯是看穿了劉根來的小心思,“知道我為啥不說免貴嗎?”
劉根來沒應聲,中年人笑著解釋道:“百家姓裡有四個姓不用說免貴,侯、孔、孟,再就是張。”
“為啥?”劉根來來了興趣。
“孔、孟兩個姓不用我多解釋吧?侯姓的老祖是倉頡,倉頡造字,功德無量;張姓免貴有兩個說法,一個是玉皇大帝姓張,二是道教第一代天師張道陵姓張……”
中年人說的正起勁兒,門口人影一閃,那個中年婦女來了,中年人還沒看見,劉根來朝門口指了指。
中年人轉頭一看,笑道:“我跟這小兄弟聊天兒呢,采菊啊,你能看出來嗎,這小兄弟還是個公安。”
采菊?
咋叫這個名字?也太那啥了吧,還是個文化人呢!
不對,俗的好像是我,人家高雅著呢!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中年婦女的名字肯定源自這句詩,追求的是一種悠然自得的境界。
菊花在後世被嚴重汙名化,現在可沒有那些烏七八糟的意思。
“是嗎?”中年婦女打量劉根來幾眼,“還真是人不可貌相,他是公安,你是當兵的,你們倆一個保家,一個衛國,也算是半個同行,怪不得能聊到一塊兒。”
公安和當兵的能算半個同行?
這女人還真能扯,不過嘛,她這麼一說,倒是挺容易讓人產生親近感。
“阿姨,您坐。”劉根來客客氣氣的站了起來。
對男人,客氣一點就夠了,對女人,劉根來向來是規規矩矩。
“不了,你們接著聊,我就是來看看,”中年婦女擺擺手,“他出來找兒子,自己也沒回去,我還以為出啥事兒了。”
“能出啥事兒?這是內地,又不是前線。”中年男人嘴上埋怨著,眼裡卻滿是寵溺。
都扯到前線了。
真能扯……
劉根來心頭一動,順嘴問了一句,“大叔,你在哪兒當兵?咋還有前線?”
中年人回了兩個字,“福省。”
還真是福省!
“巧了不是?我也要去福省。”劉根來順杆就爬,“福省很亂嗎?”
“亂倒不亂,就是特務比內地多一點。”中年人又看了一眼劉根來,“你是公安,去福省出差,可得多留心一些。”
“沒事,公安就是抓特務的,我去福省,說不定還能立功呢!”劉根來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可不能大意,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等吃虧就晚了。”中年男人勸道。
“我就那麼一說,真要遇到特務,我早跑了。”劉根來撓撓腦袋,又露出了一副符合他這個年紀的憨笑。
“哈哈哈……”中年人一陣大笑,想了想,又從口袋裡取出紙筆,寫下了自己的姓名和地址,遞給了劉根來。
“你嬸子說的對,你保家,我衛國,咱們也算半個同行,你到了福省,人生地不熟的,要是遇到了什麼解決不了的困難,可以去找我,能幫上的,我一定幫。”
“那就謝謝張叔了。”
劉根來接過那張紙,掃了一眼中年人的名字,又在導航地圖上找到了對應的地址。
張仁和,住在福市的軍區家屬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