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的確被感染了,有點發白腫脹,但明顯不是刀傷,從前到後,大約七八厘米長,將近一厘米寬,被豁開一道口子,一看就是被子彈擦過的痕跡。
“三八大蓋的子彈打的。”
湊到呂梁身旁的張旺泉一眼就看出了彈痕,還解釋了一句,“三八大蓋子彈小,擊中目標的時候基本不翻滾,傷口就是這個樣子。”
劉根來一聽,立馬想到了前世看電視劇的一句台詞,補充道:“三八大蓋穿透力強,殺傷力不大。”
“還特麼敢撒謊!”郭存寶啪的一巴掌抽到陳小奉臉上,“從現在開始,你敢說一句假話,就往你傷口上紮一刀。”
紮一刀?
那多費勁?
還得先去找把刀……哥幾個也沒帶啊!還不如尋摸點彆的。
哥幾個轉著腦袋找著,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啥趁手的工具。
要說壞,還得是呂梁,這家夥眼也尖,不知道從哪兒端了一碗大粒鹽,天熱,大粒鹽返潮,還化了不少水兒。
“用這個,敢說一句假話,就往傷口上撒一把。”
陳小奉一見,臉都白了。
往傷口上撒鹽……這損招也是人乾的?
“昨晚,你去乾嘛了?”郭存寶沒給陳小奉思考的時間。
“我……我……啊……”陳小奉稍一猶豫,呂梁就把碗湊了上去,稍稍一斜,鹽水就流到傷口上了,把陳小奉疼的又是一陣慘叫。
哥幾個剛放開,他就在炕上打著滾兒。
還挺能裝。
劉根來一眼就看出這家夥是在演戲,往傷口上撒鹽是疼,可再疼還能比得上丟命?
他要是承認參與了昨晚的爆炸案,命就沒了。
逼供這招多半行不通。
那就換個方法。
“行了,彆演了。”劉根來冷聲開口,“你不想知道我們為啥這麼快就能找到你嗎?原因很簡單,你的同夥已經把你招了。
他比你聰明,每多招出一個人,就能多減一點罪行,招的多了,還有可能不被槍斃,要是負隅頑抗,隻有死路一條。”
這招還挺好使,劉根來話音剛落,陳小奉就不扭動了,連哆嗦也不哆嗦了。
見這招有效,劉根來又加了一點碼,“昨晚,你逃走的時候,都被人看到了,你是不是從長寧街……”
劉根來把陳小奉逃跑的路線都說出來了,還特意說了他在陳小奉停留的位置發現了一灘血跡。
這番話不但把陳小奉的心理防線徹底擊垮了,還把哥幾個和張旺泉都給搞蒙了。
這些事,劉根來是咋知道的?
胡蒙?
不太可能,要真是胡蒙,絕對蒙不了陳小奉。從哪兒跑的,陳小奉自己還不知道嗎?
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郭存寶趁熱打鐵,立刻逼問道:“說,你昨晚是不是參加了爆炸案?”
陳小奉沉默片刻,緩緩點頭。
“說是,或是不是。”王亮咋呼了一嗓子,論審案,他也有不少經驗。
“是。”
一個是字,仿佛把陳小奉全身的力氣都抽乾了。
哥幾個都是一陣興奮,把陳小奉的嘴撬開,接下來的事兒就容易多了。
一旁,又掏出紙筆記錄的張旺泉手都有點哆嗦,他是真沒想到這幾個人這麼輕易的就把陳小奉的嘴撬開了。
刑偵隊其他人到現在還跟沒頭蒼蠅似的亂轉,他們這兒已經有了突破口,等案件破了,他們這些人絕對會是首功。
尤其是他這個領導,功勞絕對小不了。
這如何讓張旺泉不激動?
“你們為什麼要去搶糧油店?”這話是劉根來問的。
從昨晚案發到現在,他一直都在思索這個問題,怎麼想怎麼覺得這些人的行為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