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啥?同學一場,還不抵兩盒煙?”
劉根來把煙又塞回他們手裡,又拆開一盒,直接點上一根,說了句以後常走動,便朝哥幾個走去。
哥幾個這會兒都上車了,一個個的都把特供煙藏的嚴嚴實實,就跟生怕被彆人看見似的。
“看你們那點出息。”劉根來先是嫌棄了一句,又道:“我福省的朋友給我送來了幾條石斑魚,都是七八斤的,今天早晨的火車,這會兒應該已經到了,誰想要,就去我們派出所門口等著。提前說好了,我最多等你們半小時,過期不候。”
“真的?你不是在耍我們吧?”張群表示懷疑。
“福省到四九城的火車得好幾天才能到吧?這麼熱的天,魚不早臭了?”王亮分析的有理有據。
“你們兩個憨貨,不知道啥叫芒硝製冰?”李福誌一臉的嫌棄。
他對芒硝製冰隻是道聽途說,但他了解劉根來啊,以劉根來的性子,肯定不會拿這事兒開玩笑。
“走了走了,趕緊的,去晚了,魚彆臭了,那可是石斑魚啊,平時想見都見不到。”郭存寶一蹬自行車,一溜煙躥了出去。
呂梁沒吱聲,自行車卻是站起來蹬,轉眼就沒了影兒。
為啥這麼著急?
這倆人還要先把特供煙送回家,再去火車站拿魚。
揣著一整條特供煙四處逛蕩?
要是不小心弄丟了,哭都沒地兒哭。
劉根來也沒再廢話,蹬開挎鬥摩托就走了。
“走走走,去老六派出所等著,”王亮催促著張群,又衝李福誌說道:“卷毛,你說的芒硝製冰是咋回事?”
“喊誰卷毛呢?你個沒大沒小的熊玩意兒。”李福誌兩眼一瞪。
“你特麼自己說的自己是卷毛。”王亮把帽子摘下來,捏起一縷頭發,學著李福誌的口吻,“我李福誌啊,卷毛,老師你忘了嗎?”
這家夥正嘚瑟著,冷不防張群一擰油門,挎鬥摩托嗖的躥了出去,他帽子沒拿穩,差點掉了。
“該!讓你嘚瑟。”李福誌立馬幸災樂禍的笑著。
“你個死二十七,會不會開車?”王亮又把矛頭對準了張群。
張群一腳刹車就讓他老實了——王亮好懸沒被甩出去。
坐車的還敢跟開車的叫板,誰給他的勇氣?
劉根來的挎鬥本來就比張群的快,又少拉了兩個人,等他趕到派出所的時候,早就把張群他們甩開了。
劉根來是故意的,多爭取點時間,他也就不用裝模作樣的跑一趟火車站了。
等張群他們趕到的時候,劉根來挎鬥裡已經多了六個小麻袋,每個麻袋裡都裝著一條七八斤的石斑魚。
“真有石斑魚?”張群拿起一個袋子一看,頓時兩眼一陣放光,“這可是老虎斑,好魚啊!”
一聽這話,就知道這貨吃過見過。
“啥是老虎斑?”王亮好奇的湊了過去。
“咋這麼快?我還以為得等一會兒呢!”李福誌隨便拿了一個袋子,他分不清石斑魚的種類,也不知道什麼品種更好吃,乾脆隨便拿了一個。
“站台上太亂,火車上的人直接給我送派出所了。”劉根來早就想好了理由。
站台上亂嗎?
當然。
特務雖然落網了,但在他們徹底坦白之前,誰也不敢保證他們還有沒有第三套方案,也就沒人敢鬆懈。
這會兒,站前派出所和火車站派出所的大半警力還都在火車站裡忙活著呢!該檢查的,一項都沒有鬆懈。
“咱們也趕緊回去吧!說不定還能幫上忙。”李福誌有點責任心爆棚。
說到正事兒,張群和王亮也不含糊,一人拿了一個小袋子往挎鬥裡一丟,匆匆跟劉根來打了聲招呼,挎鬥摩托便風馳電掣一般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