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節近代革命史課,遲文斌都沒怎麼聽,劉根來卻當了一把好學生。
除了沒記筆記。
等下了課,兩個人一塊兒走出階梯教室的時候,遲文斌衝劉根來伸出了右手,“重新認識一下,遲文斌,市局檔案處的。”
“劉根來,站前派出所。”劉根來握住了遲文斌的手,“檔案處是內勤吧,坐在辦公室裡還能立功,你這工作不錯啊!”
儘管知道遲文斌這回應該沒騙他,但劉根來還是有點不爽這家夥。
“立啥功,就是頂個人頭。那麼隆重的表彰會,記者來了那麼多,座位空著多不好看?”遲文斌似乎是沒在意,又問道:“有個事兒,我沒搞明白,想聽你解釋解釋。”
“啥事?”劉根來隨口問著。
“我見過爆炸案的死者照片,那兩個被炸彈炸死的匪徒,臉都被炸爛了,你是怎麼認出一個就是搶劫過你的劫匪?”遲文斌一本正經的看著劉根來,一副滿是求知欲的樣子。
我去!
還有這茬?
遲文斌不提,他都忘了。
當初,他是隨便指著一具屍體說他認識的,哥幾個都被他糊弄過去了,他本以為這事兒早就過去了,沒想到居然又跳出了個遲文斌。
你管啥不好,非要管檔案?
管就管了,你管我是怎麼認出來的?
劉根來有些頭大。
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可不好糊弄。
“咋的,不方便說,那就當我沒問。”遲文斌轉身就走。
還給他來了個以退為進。
果然夠狡猾。
劉根來真想就這麼算了,可轉念再一想,這麼大的BUG,要是不解釋清楚了,保不齊哪天又會被人翻出來。逃避是沒用的,還是得想辦法把漏洞堵住。
要麼說急中生智,劉根來很快就想到了辦法。
他幾步追上了遲文斌,問道:“你是不是沒被人打劫過?”
“你什麼意思?”遲文斌反問道。
“一看就沒有。”劉根來開始胡咧咧,“你知道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是啥感覺嗎?不知道吧?那我就告訴你。”
遲文斌似乎來了興趣,轉過腦袋看著劉根來。
劉根來故意頓了頓,這才說道:“遇到這種事,彆人是啥反應,我不知道,我的反應是一定把這人的樣子記住,等將來有機會了,再好好收拾他。”
“所以,他臉的被炸的麵目全非,你也能認出來?”遲文斌語氣帶著調侃。
“知道啥是刻骨銘心不?就算不知道,你也應該聽過一句話——你就算化成灰,我都能認的出來,這話跟我這事兒多少沾點邊。”劉根來繼續胡樂樂著。
“從哲學的角度看,你的話還有點道理。”遲文斌點點頭,似乎是被說服了。
哲學是啥角度?
這玩意是咋跟哲學扯上邊的?
這家夥不是比我還能胡咧咧吧?
劉根來差點沒忍住笑。
但不管咋樣,這事兒算是糊弄過去了,至少遲文斌沒再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