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根來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一串自行車鈴聲。
遲文斌居然厚顏無恥的跟上來了。
“上來,真不用跟我客氣。”
劉根來剛想罵幾句,忽然感覺前方似乎閃過一道身影,路燈太暗,他有點看不清。
誰大半夜的跑這兒乾啥?
還鬼鬼祟祟的。
劉根來掃了一眼導航地圖,很快就有了發現。
前麵還真有一道身影,跑的還挺快,不知道是不是踮著腳尖,竟沒多大動靜。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人是那六個街溜子之一。
他來這兒乾啥?
劉根來把導航地圖縮小了一點,導航地圖上立刻出現了五個聚在一起的黃點——另外那五個街溜子。
他們這是要埋伏我?
多半是。
白天跟趙主任聊天的時候,趙主任提過上夜大的事兒,他說過他上的是人大的夜大,這六個街溜子便想趁他放學的時候,在路上埋伏他,揍他一頓出氣。
這是還不服啊!
就喜歡你們這種頭皮硬的。
“上來啊,還磨蹭啥?都說了跟我不用客氣,咱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遲文斌超到劉根來前頭,一邊歪歪扭扭的騎著車,一邊催促道。
“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你騎穩點,我要上去了。”
既然遲文斌上趕著給他當肉墊兒,那還客氣個啥?
遲文斌使勁兒蹬了兩下腳蹬,自行車速度快了一點,也不歪歪扭扭了,劉根來跑了兩步,跳上了自行車後座。
“你給我指路。”遲文斌站起來蹬了兩下,等車速又快了一點,才一屁股坐上車座。
路上隔幾十米就有一盞路燈,雖然不太亮,但也勉強能看清路況,不至於騎到路邊的排水溝。
往前騎了幾十米,劉根來一指前麵的一條胡同口,“往裡拐。”
“有大路你不走,黑燈瞎火的,乾嘛要鑽胡同?”遲文斌轉頭嚷嚷著。
那六個街溜子在那條胡同裡唄。
劉根來心裡回了遲文斌一句,嘴裡嚷嚷著,“要不你自己走?”
“你就瞎指路吧!”遲文斌嘟囔著,到了那條胡同口的時候,還真拐了進去。
沒辦法,不知道劉根來家在哪兒,隻能劉根來怎麼指路他怎麼走了。
走冤枉路?
怕啥?
反正劉根來跟他在一塊兒,走的冤枉路再多,也要回家。
他有的是耐心。
胡同裡可沒路燈,黑漆漆的一片,剛從亮處到暗處,眼睛還不適應,啥都看不清。
遲文斌下意識的放慢了車速,剛騎了沒多遠,忽然,一道貼牆站著的身影猛地竄出來,伴隨著的還有一道破空聲。
遇到搶劫的了?
破空聲是什麼玩意兒?
遲文斌腦子裡剛冒出這個念頭,破空聲就到了,不是一聲,而是兩聲,一前一後。
兩道重擊幾乎同時拍到遲文斌的胸前和背後。
直到此時,遲文斌才反應過來那兩道破空聲是怎麼回事——鐵鍁。
拿著鐵鍁搶劫的人,他還是頭一次遇到。
遲文斌雖胖,反應卻不慢,他把身子往後一出溜,順勢提起了車頭,一用力,一下把自行車掄了起來。
伴隨著幾聲金屬碰撞聲,遲文斌把自行車一丟,一下砸到了兩個人,卻發出了三四聲慘叫。
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