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給我留點,等我忙活完了,一塊兒吃。”牛大廚抓了一大把,小跑著回了後廚。
他怕是都沒心思炒菜了吧!
不知道後麵來的客人會不會投訴。
劉根來抬頭瞥了一點牆上的標語,不準無辜毆打顧客幾個字還是那麼新鮮,連色都沒褪,不知道是不是又換新的了。
劉敏和張麗嘴上說著糟蹋東西,吃的時候,啥都忘了。
兩個人也不為民人服務了,就站在飯桌旁,跟兩個鬆鼠似的,齊哧哢嚓的吃著,沒一會兒,剛倒出來的半盆就少了一小半,桌上的花生殼堆了兩大堆。
好在新來的一桌客人給了剩下的花生一點喘息的時機,要不,非得都進了她倆的肚子不可。
這桌客人一共四個,都是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不同的是,其中一個滿臉喜色,另外三人都垂頭喪氣。
“有啥好菜儘管上,不用給我省錢。”那個一臉喜色的人剛坐下,就扯著嗓子嚷嚷著。
這是遇到有錢人了。
還挺高調。
劉根來瞥了那家夥一眼。
“喊啥喊?我又沒聾。”張麗沒好氣的應了一聲,抓了把花生,不甘不願的回到了櫃台。
態度不好歸不好,該乾的活還得乾。
劉敏倒是沒說什麼,擼了擼袖子,就去那桌收拾桌子了。
那桌的客人剛走,吃的倉也空井也空……哦不,吃的都可以參加後世的光盤行動了。
劉敏把碗筷一收拾,就算完事兒。
擦桌子?
根本用不著,誰舍得把菜湯滴桌子上?沒吃完的時候,都是用饅頭或是窩頭接,吃完了,都用手心托著。
要是有菜湯滴到手上,立馬就伸舌頭舔。
菜湯裡可都是油水。
劉根來拿起一個花生,正在剝著殼,何主任湊到他耳邊,神秘兮兮的問道:“看出這幾個人是乾啥的了嗎?”
“沒看出來。”劉根來又轉頭看了他們一眼。
這幾個人穿的都很普通,也沒啥職業特征,還真不好猜他們都是乾什麼的。
“連這點眼力勁兒都沒有,虧你還是個公安。”何主任壓低聲音道:“他們都是賭徒,請客的是贏錢的,另外那三個估計連褲衩子都輸沒了。”
賭徒?
彆說,還真是。
劉根來剛才就沒往這方麵想,何主任這麼一提醒,他很容易就看出了端倪。
贏的趾高氣昂,輸的垂頭喪氣,不是賭徒又是什麼?
“你不去把他們抓起來審審?”何主任蠱惑道:“說不定能立功呢!”
“你咋不去?”劉根來沒動地方。
“我還真怕你衝動。”何主任笑了笑,“抓賊拿贓,你又沒抓他們現行,你要真衝動了,他們說不定會反咬你一口。”
“把你的心放回肚子裡,這又不是我的地盤,我也沒穿製服,他們就是在這兒賭錢,也不關我的事兒。”劉根來把剝好的往嘴裡一丟,又拎起一瓶啤酒,遞給了何主任。
天涼了,冰鎮啤酒也能放得住,都拿出來快一個小時了,還是有點冰手。
“還知道不撈過界,你小子還真是長進了。”何主任笑嗬嗬的接過啤酒,一下就用牙咬開了,一口氣吹了大半瓶。
他剛來回跑了一趟,正渴著呢,冰鎮啤酒剛好對味兒。
長進?
這才哪兒跟哪兒?
劉根來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導航地圖上給這四個家夥都做了標記。
看似啥都沒做,其實一切儘在掌握。
這才叫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