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人的心思都在賭桌,誰也沒多看山貓子和劉根來一眼。
“想玩兒點什麼?”山貓子笑問著劉根來,眼神裡都是玩味。
“都有什麼?”劉根來點了根煙,猛抽了一口。
賭場裡煙味太重,熏的他都快睜不開眼睛了,他想來個以毒攻毒。
也不知道弄個排風口,服務真差。
“這桌擲骰子,那桌是牌九,旁邊那桌是炸金花,你要是想玩兒麻將,就去那兩個房間。”山貓子給劉根來介紹著。
項目還挺全。
劉根來差點沒問出來有沒有老虎機——也不知道這年頭有沒有那玩意兒。
“你玩兒什麼最拿手?”劉根來反問道。
“我無所謂,玩兒啥都行,看你了,你想玩兒什麼,我都陪你。”山貓子笑道。
“你特麼聽不懂人話嗎?我問的是你玩兒什麼最拿手?”劉根來張口就罵。
這麼急著找死啊!
那就彆怪我下手黑!
“那就玩兒牌九吧!”山貓子暗暗抽了抽嘴角,帶著劉根來上了牌九桌,“讓個地方,來新人了,讓他見識見識。”
唰!
五六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劉根來,一個個的都兩眼通紅,也不知道是被煙熏的,還是輸紅眼了,每雙眼睛裡都帶著毫不掩飾的貪婪,仿佛大灰狼在盯著小紅帽。
劉根來就跟沒看到一樣,大大咧咧的拉過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他這副做派倒是讓那幫人愣了一下,可等他一開口,他們又是一陣哄笑。
“這玩意怎麼玩兒?”
劉根來是真不會玩。前世,他倒是經常在電影電視裡看到牌九,卻對玩法一竅不通。
“我說山貓子,你帶個羊牯來乾啥?給我們送錢嗎?”一個戴著一副眼鏡的家夥調笑道。
不等山貓子說什麼,劉根來就罵上了,“你說誰是羊牯?你特麼才是羊牯,你們全家都是羊牯。”
他這一開罵,又把幾人都罵愣了。
“這下你知道我帶他來乾啥了吧?”山貓子一攤手。
“嗬嗬……我就喜歡這樣的。”戴眼鏡那人也不惱,“小兄弟,光嘴硬沒用,咱們賭桌上見真章,你不懂規矩沒關係,隻管賭就行,這麼多人都在看著,你的牌要是最大,誰也不敢蒙你。”
明知道他啥都不懂,還拉著他上賭桌,這家夥也是個壞種。
有心不搭理他,又一想金茂的叮囑,劉根來便心一橫,嚷嚷道:“賭就賭,誰怕誰?你們就洗乾淨脖子等著挨刀吧!”
說著,劉根來從兜裡掏出一摞錢往桌上重重一拍,一副牛逼轟轟的樣子。
一見那摞錢,賭桌上的人都是兩眼放光。
“來來來,洗牌洗牌,趕緊的,彆磨蹭。”
嘩啦啦……
幾雙大手幾乎同時伸出來,隨手往賭桌上丟了一毛錢,又胡亂的搓著桌上的牌,很快就摞在了一塊兒。
“這把還是我坐莊。”
眼鏡拿起兩個骰子隨意一丟,一個四點,一個一點。
切牌之後,幾個人按照順序,輪流拿了兩張牌,劉根來也跟著拿了兩張,卻看也沒看,就在麵前扣著,笑吟吟的看著另外幾人“大展神通”。
有的兩張牌對起來,一點點搓著,有的把兩張牌夾在兩手手心,閉著一隻眼慢慢把手打開,最誇張的那個家夥竟把腦袋鑽到桌子下麵看牌。
這算不算出老千?
也沒個人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