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太無恥了,”遲文斌振振有詞,“你自己說說,你打死了多少特務?有多少實戰經驗?你這樣的,跟局裡那些上過戰場的轉業老兵有啥區彆?你看看他們,有幾個報名的?就你不要臉。”
這是什麼奇葩理由?
照你這意思,打過仗的就不能打比賽了?
那些轉業老兵不報名,要麼是沒興趣,要麼是怕成績不好丟人,跟你說的要不要臉有個雞毛關係?
咦?
不對!
這貨絕對沒說實話。
就他編這理由,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遲文斌還說的理直氣壯,明顯是在掩飾真相。
石蕾跟這貨說的他的槍法好?
不太可能,石蕾跟他討論的是哲學問題,他的槍法好不好,跟哲學也沒半毛錢關係。
再說,石蕾也不是愛顯擺的性子,沒理由在這貨麵前顯擺他的槍法,更何況,石蕾還不一定服他。
這瘋丫頭骨子裡傲著呢!
不是石蕾,又會是誰?
劉根來腦子迅速過著那些見過他槍法的人,很快就有了答案——駐軍那邊的人。
不提他在靶場上的表現,單論找到那些軍火那次,他可是當著警衛連和駐軍團部的大部分軍官一槍乾掉了一百多米外的一頭鹿。
再加上那個特務身上的幾處槍傷,但凡有點眼力勁兒的人都能看出他的槍法有多恐怖。
這貨在駐軍那邊一定有熟人,而且是軍官——當兵一般都是異地,警衛連的戰士都是外地人。
“你跟大嶺公社駐軍那邊,誰是親戚?”劉根來直接問了出來。
遲文斌一怔,旋即又笑了,“你小子還挺機敏。”
還真讓他猜著了。
“說說唄,說不定我也認識。”劉根來挑挑眉毛。
“吳部長是我姨夫。”遲文斌沒有隱瞞。
我說呢!
駐軍那邊最了解他底細的,除了馬團長,就是吳部長了。
“鬨了半天,咱倆關係這麼近。”劉根來笑了笑。
這個世界還真小,哪兒都有熟人。
再一想,這似乎也挺正常。
以遲文斌的背景,家裡長輩多半是從部隊轉業的,四九城周圍的駐軍就那麼幾支,團級往上的乾部能有多少?
不說聯姻,就說打了那麼多年的仗,還駐守了那麼多年,部隊之間肯定少不了乾部對調,時間一長,有幾個人相互不認識?
就像後世的縣城婆羅門,關係網幾乎密不透風,隨便拉出兩個都能扯上關係。
“我姨夫可沒少當著我的麵兒誇你,我耳朵都快聽出老繭了。”遲文斌掏了掏耳朵,還真掏出了一塊兒耳屎,用力一彈,不知道飛哪兒去了。
素質真差。
“你姨夫沒給你弄輛挎鬥摩托開開?”劉根來往後縮了縮,離這貨遠了一點。
“開那玩意乾啥?我可不想當顯眼包。”遲文斌斜了劉根來一眼。
啥眼神兒?
你是弄不出來吧!
吳部長是後勤部長不假,可沒馬團長和孔凡軍的簽字,他也報廢不了一輛挎鬥摩托。
“你就眼饞吧!”劉根來沒再搭理這貨。
哢嚓!
遲文斌從書包裡掏出一個瓶口,一口氣咬下一半,連蘋果種子都露出來了,嚼的哢哢響。
這是被戳中軟肋了?
劉根來慢悠悠的從書包裡掏出一個蘋果,張開大嘴,用牙咬住,使勁一掰。
哢嚓!
一道比剛才還清脆的聲音立馬把遲文斌的目光吸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