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倆人到了操場,剛好趕上放學鈴聲響起,從每個教室裡走出的學生都稀稀拉拉的,加在一塊兒也沒多少人。
這是都在課後用功?
劉根來瞄了一眼導航地圖,教室裡也沒幾個人啊!
咋就這麼點學生?
上次跟於進喜一塊兒來的時候,學生還挺多的,現在都哪兒去了?
“咋就這麼幾個學生上學?”劉根來問出心裡的疑惑。
齊大寶瞥了劉根來一眼,“你還真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定量下調了,你不知道?餓的站都站不穩,哪兒還有心思上課?”
定量下調了?
劉根來還真不知道,他的口糧也就上次遣返盲流的時候領了一次,後麵的一直都沒領呢!
現在才是六零年下半年,苦日子還有一年多,後麵的日子隻會越來越難。
這該死的自然災害。
劉根來點了根煙,深吸一口,重重吐出,仿佛要把心頭的憋得那口氣全都吐出來。
齊大寶這會兒已經在做準備活動了。
抖著手腕,扭著腳踝,叉著腰轉著圈,還挺像模像樣。
等學生們都走的差不多,他的準備活動也做完了。
“你幫我看著點,提點意見。”
齊大寶彎腰撿起了標槍,抖了幾下,又甩著胳膊做了幾次虛投,隨後,往後退出十幾米,助跑加速,鉚足力氣把標槍投了出去。
標槍晃晃悠悠的在半空劃出一道弧線,落地的時候,槍身先著地,地上連個印兒都沒留下,標槍就出溜了出去。
“嗬嗬……”劉根來笑出了聲。
不是因為這一投沒成績,而是齊大寶鉚足了全身的力氣,一共才投出去二十來米。
這點距離還用助跑?
原地拉開架勢,也不止投這麼遠。
“笑個雞毛?這玩意兒要技術,你不一定比我會投。”齊大寶罵了一句,又把鐵餅撿了起來。
看著這貨握著鐵餅來回劃拉,劉根來忽然感覺心裡有點沒底兒,悄悄拉開了架勢。
這玩意要是砸在腦袋上,絕對能開瓢。
比劃了幾下,齊大寶再次鉚足了力氣,猛地把鐵餅甩了出去。
跟標槍一樣,鐵餅也才飛出去二十多米就掉下來了,還不錯,在地上砸出了個印兒。
這回,劉根來倒是沒笑,默默地看著齊大寶又把鉛球拿了起來。
跟擲鐵餅和投標槍相比,齊大寶推鉛球的姿勢標準了許多,把鉛球舉在耳朵下麵,推之前,還屈膝翹了兩下腿,給了點助力。
鉛球落地的位置,目測距離超過了十米。
“咋樣,選哪個?”齊大寶回頭問著。
“廢話,當然是鉛球,那倆你都不會玩兒。”劉根來張口就來,根本用不著費腦子。
“體育老師也是這麼說的,他說我不會力量傳遞,隻會用蠻力,發力也不標準。”
齊大寶有點不甘心,“我琢磨著,推鉛球這麼簡單,勁兒大的肯定都報推鉛球,我要是能學會力量傳遞,把標槍練會了,名次肯定比鉛球好很多,你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鬨了半天,是想讓我教他力量傳遞——這玩意兒我也得會啊!
“我先試試我不會。”劉根來沒著急推諉,一邊活動著手腳,一邊走過去把標槍撿了起來。